冯慧筠听着喜鹊的话,神色一怔,看着曹佩佩离去的背影,心里忍不住琢磨。
工部尚书,正三品,岂不是比祖父的职位还高一点,祖父任职国子监是从三品。
怪不得曹佩佩出手这么大方,直接赔了她一身云锦的钗裙。
喜鹊看着冯慧筠震惊,骄傲的昂了昂下巴,
“我家姑娘是家里的独女,老爷的掌上明珠,从小娇养着长大,平时很少出门,冯姑娘不认识也不奇怪。”
冯慧筠点点头,“原来如此,我平时也是极少出门的,今日新年,能遇上也算缘分了。”
“这个缘分确实深了点。”
喜鹊看着冯慧筠,点点附和了一句,至于什么意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冯慧筠没听懂,再加上她今日还有重要的事儿要办,哪里有心思想其它的。
趁着这个机会,刚好便于她单独行动。
喜鹊追上自家姑娘,轻声哼了一下,
“姑娘,瞧瞧刚才冯姑娘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听您的身份,眼睛都直了。不过也对,她一个庶女,在家里定然不受宠,要不然也不会因为一个不值钱的玉佩急眼了。”
“喜鹊,不准背后说人长短,免得落人口舌。”
曹佩佩瞪她一眼,确实是她先撞了人,虽然被人推一把,赔一身衣裳也不算什么。
“奴婢知罪。”喜鹊低下头,噘了噘嘴,“姑娘还去御花园赏梅么?”
“贵女们都在御花园,咱们单独行动总归不好。爹爹说了,咱们只要跟随在众人身边就行,不当凤头,不当鱼尾,就不会有人注意咱。”
曹佩佩想了下,出门之前,爹爹拉着她的手好一阵交代,就怕她年纪小,犯了错,被人欺负了,他老人赶不及搭救。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经常一个人待在府里,早就学会了生存之道,只不过怕爹爹伤心,只要在爹爹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娇娇弱弱小丫头。
“对了,刚才我换衣裳的时候,映月县主为何先行离去了?”
“听来报的宫女说,好像又有姑娘起了冲突,映月县主不放心,就过去查看了。”
曹佩佩点点头,倒是没多想,今日进宫的人多,难免冲撞,也没什么奇怪的。
“咦,前面那株是白梅树吧,好高好香啊。”
风一吹,洋洋洒洒,花瓣夹杂着雪花,香气中透着沁凉的寒气,竟然让人浑身舒爽。
“喜鹊,那里没人,咱们去看一眼。”
“哎,”
主仆三人来到白梅树下,看着眼前的景色,都忍不住惊艳的睁大眼。
“好美啊,”没想到这棵白梅树比御花园里的花开的都好。
“姑娘,这棵白梅树真的好大啊,比咱们院子里的那棵还要大。”喜鹊围着梅树转一圈,连连称赞。
“这棵树的树龄应该不小了……”
刚说到这里,曹佩佩就听到有人来了,连忙冲丫头嘘了一声,主仆三人来不及多想,快速躲到了旁边的月亮门后。
转眼间,一个身着天青色锦衣少年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娃儿来到了白梅树下。
“小舅舅,还是这里清静,可憋死我了。”
“调皮,你是太子,就应该留在大殿,与朝臣同乐。拿舅舅当借口溜出来,也不怕你父皇打你屁股。”
白星雨看着人精般的外甥,一脸无奈,
“小舅舅放心,父皇不会打我的。”他也就在小舅舅跟七叔面前调皮了些,在父皇面前,可是乖得很。
看着小外甥狡黠的眼神,白星雨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又帮他顺了顺发带,
“其实舅舅也不喜欢待在大殿,与其听着众人念经,还不如来看一看这棵白梅树,闻一闻这沁人心脾的香气。”
微风吹来,片片洁白的花瓣夹杂着雪花纷纷洒落,鼻翼间弥漫的香气也跟着浓郁了很多。
“哇~,好漂亮,小舅舅,你不是画的一手好丹青吗,回头把这棵梅树画下来可好?”
韩墨伸出小胖手,接着一片雪花,低头一看,才发现,掌心竟然躺着一片白白的梅花瓣。
隐在月亮门后的曹佩佩主仆,透过雕窗,看着白梅树下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眼睛都瞪圆了。
好美的画面。
曹佩佩一直盯着那个天青色身影,眼神就没有移开过,公子如玉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她才恍然,原来这个小哥哥是皇后娘娘的弟弟,小乖宝是皇后娘娘的儿子。
京都早就传闻,皇后娘娘独自拉扯弟弟,姐弟俩相依为命,原来是真的啊。
“姑娘,咱们怎么办?”
喜鹊看着雕窗外的情景,又看了看她们躲进的园子,也不知这里有没有人居住?
在她们身后不远处还有一片紫树林,偶尔宫女路过,万一被人看到了,说她们姑娘窥视男人,可怎么好?
“姑娘,咱们从那个门走……”
不等喜鹊说完,曹佩佩猛地抬起手嘘了一声,见喜鹊闭嘴,才指了指外面。
喜鹊仔细一听,果然又一波脚步声。
曹佩佩咬了咬唇角,早知道就不藏起来了,弄得跟做了什么亏心似的。
就在她想着怎么撤退时,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也向月亮门这边跑了过来。
两拨人在墙后相遇,画面就这么定格了。
白星雨看着躲在雕窗后的几人,又看了看外面,脸色便有点不好,
“你们是什么人,缘何躲在这里?”
曹佩佩原本还挺心虚的,被人抓个先行,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