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诚皱了皱眉头,看她一眼,进卧房去了。
李娇娘:“……”啥意思?
她跟着进了卧房。
骆诚将抱着的几件衣裳放在床上,道,“娇娘,你不用看我的意思,钱归你管呢。”
李娇娘走到卧房的门口,往关着门的西侧间看去一眼,走回来看着骆诚,说道,“可他们是你的亲戚,亲戚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她的意思是,不救赌棍!
一个子儿也不借!
跪着喊她祖宗也不借!
但她得顾及下骆诚的想法,所以,她这么问。
钱归她管,但她不能全权当家,有说有商量,才是夫妻之道。
如果骆诚说要借,她可以适当的让下步,再敲打下对方,但不借第二次。
骆诚摇摇头,“我不认,他们就不算亲戚。”
李娇娘眨眨眼,“怎么讲?”
骆诚神情黯然,“自打爷爷病倒在床,九婆就不让九公来我家。爷爷过世的当天,我去找他们家求帮忙,但九婆不让家里任何人来。不过,九公后来悄悄追上我,送了我三百文钱,后来还时不时的送些米面给我,直到第二年他过世。所以我收留他们,是记九公的恩情。如果不是九公,我不认他们。”
李娇娘明白了。
想当年他才十五岁,爷爷病死后,无人相助的他多么希望得到骆孙氏的关爱,但骆孙氏不仅不伸出同情之手,还不让其他人相助。
五年后,骆孙氏反而带着一家子上门来,要骆诚相助?
难怪骆诚寒心了。
“那么,这钱你借吗?春丫爹可是九公的儿子。”李娇娘问。
话题又转了回来。
骆诚依旧摇摇头,“不借赌徒,倘若是其他的事情,看在九公的份上,我会借一借,但赌,不借,借了反而是害他。”
李娇娘弯唇一笑,捏捏他的脸,“三观蛮正的嘛,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骆诚脸色一红,拿开她的小手,“别闹。”
李娇娘抿唇笑着,“好好,我不闹。对了,说正事呢。”她放下怀里的衣裳,说道,“咱们卖了野猪的事,想必村里人都知道了,那这债也该再还上一还了。”
骆诚挑着眉尖,“别都还了,得留着些你自己用。”
“我会有分寸的。”李娇娘笑眯眯道。
西侧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两人马上停了说话。
“我去辟那块荒地去。”骆诚走出了卧房。
“骆诚啊,你娘子呢?”钟氏的声音在外面说道。
“她在屋里整理衣裳。”
“我找她说件事。”钟氏道。
李娇娘心中暗笑,看,来得倒是快。
“骆诚娘子?”钟氏迈过门槛,走进了卧房。
李娇娘抱起桌上的一个木匣子,笑着道,“六婶,你就喊我娇娘吧,骆诚娘子骆诚娘子喊得很见外呢。”
钟氏讪讪一笑,“好。”
“对了,婶子这会儿不忙吧,我找你有点事儿帮忙。”
住在人家家里,人家有事相求,不帮点忙,可说不过去。
因此钟氏说道,“娇娘有事尽管说,六婶一定帮忙。”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今天骆诚卖野猪得了些钱,我想着他还欠了村里不少钱呢,想去还掉。骆诚有事去了,我想求婶子和我一起去。我一个人去,不好意思。”李娇娘羞赧一笑。
骆诚还欠了钱?
钟氏反而松了口气,“好,我陪你去。”
“谢谢婶子。”
李娇娘哪里是不敢去?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她去还钱,让钟氏看着,看这钟氏还好不好意思借钱了。
……
黄昏时分,村里的小路上走着不少人。
李娇娘来村里几日,村里人都认识她了。
她勇敢出手救了牛二的儿子,竭力护夫帮骆诚操持家务,村里人对她的印象渐渐好起来。
不少人同她打着招呼,“骆诚娘子,这是上哪儿呢?”一个老太太笑着道。
“上刘叔家去有点事儿。”李娇娘笑着道。
村里人都认识她了,但她却认不全他们,不过人家同她打招呼,说明对她喜欢着,她马上笑着回应。
钟氏是外村的人,虽然认识一部分这村里的人,但必竟不来往,她只看去一眼,就跟着李娇娘走过去了。
可这时候,她听到身后有人说着她。
“那是玉山村骆九家的吧。”刚才那个说话的老太太说道。
“是骆九爹的儿媳。她咋来了?还和骆诚娘子走一起?”
“哦,听说她家房子烧着了,这是没地儿住了,来找骆诚来了吧。”
“亏她也好意思来,当年骆诚爷爷帮了她家多少忙,为这事儿还和飞翔奶奶吵过架,可骆诚爷爷一病倒,这家子倒好,一个上门看望的也没有。骆诚爷爷病逝,也不来送一送。整个一白眼狼嘛。”
“也就骆诚脾气好,他娘子又是外地人不知过去的事情,要是我啊,我关门撵人。”
“说的可不是么。”
钟氏走在李娇娘的身后,隐隐听到那些声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犹如被人扇了几个耳光。
其实,她也不想找到骆诚这里来,是婆婆非要来。
担心骆诚不收留她们一家,婆婆还请了飞翔奶奶来给骆诚施压。
这会儿才落下脚,婆婆又叫她来借钱,她哪好意思开口?
李娇娘也听到了那些话,但她当没听见,只管走自己的。
进了一家债主家,李娇娘马上说了来意。
听说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