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沉着脸,“怎么,你觉得我的能力救不了你的恩人?”
李佩玉吓得赶紧摆手,“不不不,官家是咱大宋最厉害的男人,当然救得了,只是,臣妾不想让官家为难。”
高宗不耐烦了,“为难?我堂堂天子,还有为难的事?”他气笑了,“你尽管说便是!”
李佩玉纠结了会儿,只得说道,“是……臣妾的恩人叫穆宣,是观文殿穆大学士的三孙子,臣妾听说他得罪了衡阳公和成阳公主的儿子骆官人,才被关的,臣妾懂得不多,也不晓得他犯的事重不重,所以,不敢求官家。”
高宗冷笑,“原来是他啊?”
李佩玉不确定高宗的冷笑是同意呢,觉得是小事呢,还是不愿意帮忙在厌恶着穆宣才露出的冷笑。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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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一件,我马上叫吉吕到大理寺去一趟,叫大理寺卿不要伤他性命。”高宗捏了捏李佩玉的下巴,说道。
李敬玉大喜。
她当即叩拜谢恩,“多谢官家。”
“要怎么谢我呢?嗯?”高宗伸手掐着她的要。
“臣妾……”李佩玉红着脸,更加卖力的服侍高宗。
将高宗逗得哈哈大笑。
守在屏风外的吉昌直摇头,心说李佩玉使了什么手段,将高宗哄得服服贴贴的?
大白天的也不肯下床榻?
高宗尽兴之后,在床上喊着吉昌,“吉昌进来!”
“是,官家!”吉昌小跑着,走到床榻前,隔着帐子问道,“微臣在呢,官家。”
“速去大理寺,你对刘会说,穆家三郎的案子尽量斟酌着办,年轻人犯糊涂而已,能知错就改的话,罪不至死。”
吉昌一怔,高宗的话,这是想保穆宣不死的意思?
“是,官家!”吉昌回道。
他只是个内侍监,皇帝怎么处理事情,他是没有权利过问的。
更不敢过问。
擅自揣摩圣意,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吉昌坐着马车,匆匆赶到了大理寺。
他将高宗的原话,一句不差地复述了一遍给大理寺卿听。
大理寺卿听得眉头直皱,这是放过穆宣的意思?
罪不至死?
那该怎么判案?
大理寺卿庆幸着自己没有立刻杀了穆宣,这要是杀了,拿什么回复高宗?
“吉大人,依你的意思,官家要本官怎么判案?”大理寺卿忙问道。
吉昌挑眉,“按字面意思办事。”说完,他就回去了。
按字面意思办事?
大理寺卿想了半天,不知怎么判案。
最后,他问了自己府上的客卿和师爷。
几个人商议出了一个结果来。
判穆宣流放柳州,没有召回不得回临安。
他将判决写了折子递给高宗定夺。
高宗提笔审批:革职,流放五年,罚钱一万贯。
李佩玉知道这个消息,松了口气。
罚一万贯根本不算罚,革职也不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六品,不当也罢。
至于流放五年,没准哪天高宗高兴了,提前召回穆宣也说不定。
穆家得知这个消息,也是齐齐松口气。
只要不丢命,罚钱革职都是小事。
当然,穆家大郎和二郎少不了一顿奚落,“家里帐房上的钱本就不多,还要为他罚钱一万?哪有钱罚?叫他自己想办法。”
穆宣知道了自己的处罚结果,很是高兴,看来,他将李佩玉送进宫里去,是明智之举。
五年不得进临安不算什么,他也没打算在临安长住。
革职他也不怕,六品小吏满足不了他的虚荣心。
至于那一万贯钱,他也拿得出。
今天亏一万钱,将来一定十倍百倍的赚回来!
穆宣老老实实的交了钱,收了点细软,跟着两个衙役离开临安,往柳州去了。
消息传到榴月园,骆诚冷笑一声,“便宜他了。”
李娇娘却蹙起眉来,“他居然没有被处死!”
骆诚冷笑道,“听说,穆家老爷子在四处为他求情。还求到了衡阳公那里,不过,衡阳公并没有见穆大学士。”
李娇娘冷笑道,“穆大学士可没有能力救出穆宣,是另一个人救的他。”
骆诚问道,“谁?”
“李佩玉!”
骆诚挑眉,“她?她的能耐倒是不小。”
李娇娘冷笑一声,“能耐再大,能大过皇后去?”
骆诚问道,“皇后不喜欢她?”
李娇娘笑了起来,“哪一个皇后喜欢狐媚妃子?且看吧,她活不长久的。”
……
皇子的比试结束,穆宣的事情也处理完毕,临安城一连半月没有新鲜事发生,时间悄悄然地进入了五月。
整个临安城又渐渐地热闹起来,大家开始准备过端午节了。
李娇娘尤为高兴,早早就安排人选粳米,挑选好的棕叶。
去年这时候,她穿越而来,被骆诚捡回家里。
骆诚穷得饭都不吃起,哪里有米做棕子?
今年无论如何,她也要好好包包棕子,吃一吃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