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知府收到衡阳夫人侍女的报案,不得不来。
因为,他不敢惹衡阳夫人。
可到了地方,他才知道,告的是普安郡王的养父骆诚。
临安知府的头,一下子疼起来了。
这件事被衡阳夫人逮着了,不处理清楚,他的日子也不好过。
若他不处理,他便是懒政怠政,官家和丞相那里也不会饶他。
“在这里候着,本府进去看看。”临安知府只带着两个贴身护卫和一个捕头,硬着头皮进了宅子里。
胡安在前面引路,带着临安知府来到正堂。
大家正说得高兴,看到临安知府一身官服前来,都很诧异。
衡阳公眉梢一挑,不悦说道,“知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临安知府走上前,惊讶说道,“衡阳公,听说你的病大好了,原来不是谣言,是真的啊,恭喜啊恭喜。”
衡阳公淡淡抬手,“在下腿不便,不能起身还礼,还请知府大人勿怪。”
临安知府又说道,“国公爷,您这腿,是哪位神医医好的呀?本府想拜会他,请他到府上给老夫人瞧瞧老毛病。”
衡阳公说道,“那位神医么,过会儿再跟你说说,知府大人你还是先说说你为什么来此,我们这些人中,谁犯了事?”
他先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其他人。
有那高身份的人,自然是不屑看到临安知府的。
有些身份低的,则是一脸的紧张,不知哪里得罪了谁,被告了。
衡阳夫人勾唇浅笑,站在衡阳公身侧,一言不发。
李娇娘也是一脸的疑惑,她走上前来,问道,“知府大人,有事请直说。”
胡安看着骆诚,叹了口气,心说师父今天可麻烦了。
骆诚反而很平静,等着临安知府开口说下文。
临安知府轻咳一声,斟酌着说道,“李娘子,骆官人,请问,这所宅子是谁人的?”
宅子?
所有人都看向骆诚和李娇娘。
衡阳夫人淡淡开口,说道,“骆小官人说,这宅子是他买的,修缮之后,特意请了我们大家前来参观。”
骆诚说道,“宅子是在下的,不过,不是买的。”
不是买的?租的?
大家的眼神玩味起来。
衡阳夫人轻轻一笑,“哦,不是买的?那便是租的了?”
临安知府说道,“若宅子不是买的,是租的,那便没事了,要说宅子是买的话,就归骆官人所有了,那么,事情就有些繁琐了。”
这话问得,骆诚的回答不管是,还是不是,都很棘手。
若回答不是买的,说明宅子不是他的,那他今天就打脸了。租了宅子装阔佬。
若回答是,那宅子便是骆诚自己的,可就惹了麻烦了。
大家这么一想,全都好整以暇地看着骆诚。
衡阳夫人轻轻笑了笑。
这一笑,引起了李娇娘的好奇,她回头去看衡阳夫人,心中暗忖,莫非,这件事是衡阳夫人引起的?
是衡阳夫人引来了知府?
“什么繁琐?”李娇娘眯了下眼,问道。
临安知府只得说道,“按着礼制,骆官人是布衣,不能建有二十尺宽的大门,门前更不能建有石狮。”
李娇娘恍然,问题原来出在这儿。
这门怕是得推了重建,石头狮子也得搬走了。
还得罚钱。
若不照做,就得受处罚。
“这宅子……”是普安郡王赵琮的!
她想说这句话,却被骆诚打断了,“确实不是在下的宅子。”
有人讽笑,“原来不是骆官人的宅子呀,是骆官人租的?”
衡阳夫人冷笑,“你买得起便买,何必租?你自己打脸不要紧,却让娇娘的面子难堪,你想过她的感受没有?”她冷哼一声,“世上怎会有如此自私的人?”
她一开口,马上又有其他人跟着嘲讽起来。
李娇娘忍着怒火,问着骆诚,“骆诚,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不怪骆诚欺瞒宅子的事,她怪骆诚说话含糊她没法爽快同人反击。
衡阳公也很焦急,“骆诚,快说是怎么回事?”
骆诚看着大家,淡然一笑,“抱歉,让大家失望了。”
“果然还是租的。”
“打肿脸充胖子要不得啊。”
“我早就觉得这宅子有问题了,他怎么可能买得起?只能是租的。呵呵……”、
“普安郡王的脸都快被丢尽了吧,唉,丢脸哟。”
有人小声地议论着,嘲讽着。
胡安闭了眼,急得很想挖个洞,不是埋了自己,而是将这些说师父的人埋进去,再狠狠踩几踩,看他们还怎么说师父。
可他也只是想想,他说不过大家,也想不出办法帮师父解决窘境。
“在下是说,这宅子不是租的,而是在下父母的。所以,就当然不是在下的了。”骆诚云淡风轻说道。
胡安一怔,呀,是师公师祖的宅子?那就不关骆师父什么事了。
他心中松了口气,咧嘴笑了起来。
李娇娘也想起骆诚说的话,这宅子确实是骆诚父母的,她刚才急糊涂了,一时没有想起来。
“没错,不是我官人的,而是我公公婆婆的宅子,请问大家,还有问题吗?”李娇娘淡淡说道。
有人笑着道,“也对啊,宅子是骆官人亲人的,确实没有问题了。”
但马上又有人反驳说道,“不过……骆官人的父母除非是朝中一品大员,否则,也是没有资格住这等宅子的,所以请问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