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亿。”李娇娘淡淡说道。
衡阳夫人忽然一阵头疼。
她睁大双眼看着李娇娘,失声嚷道,“娇娇,那宅子在帝都商圈中心,占地面积又广,顾及值两个亿了!你们居然只卖了了一个亿?你们亏大了!”
她急得跺了下脚。
“不过,我们眼花了看错了合同,到手时只得了一百万。”李娇娘笑了笑。
衡阳夫人惊得心都凉透了。
气血直冲脑门,几乎要晕眩过去。
她拔高了声音怒道,“你们两个蠢货!居然只得了一百万?咱们宅子那大门,还是洪武帝御赐的,就那两扇大门,就能值一百万了,那十来间老宅,你们居然只卖了一百万?”
衡阳夫人捂着心口,她觉得自己要气得吐血了。
狠狠数落着李娇娘。
不,她想打一顿李娇娘!
从小失了亲娘管教,长得又蠢又固执!
看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李娇娘心中冷笑着。
前世,她十岁就被送入封闭学校学习,接触的事情是日以继夜的训练,毫无社会阅历。
离开学校刚踏入社会没几天,就被奶奶带着去卖房。
于是,祖孙两个小白生意人,被恶人骗得渣渣都不剩。
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十来年的前世的母亲,竟然好意思来指责她?
她除了讽笑,还能说什么?
李娇娘淡淡说道,“夫人既然如此厉害,为何不卖房还债?丢下烂摊子跑了,别人做得好与不好,好歹做了,可夫人你呢?”
衡阳夫人一怔:“……”她喃喃道,“娇娇,可不可以不要叫我夫人?”
“我是李家人,身上留着李家的血,我这房子是也是李大老爷的,我不认他们,岂不是忘恩负义了?”李娇娘自嘲道。
衡阳夫人叹了口气,“我没有让你不认李家人,我的意思是说……,你没有父母,你可以认我和衡阳公。”
提到衡阳公,衡阳夫人的眸光又闪烁起来,“娇娇,你还没有见过衡阳公吧?他……他是父亲啊?”
李娇娘赫然看她,眯着双眼。
“没错,我们俩一起来到这里了,所以娇娇,让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在一起吧。”衡阳夫人带着祈求的口气,又说道。
李娇娘心里乱成一团。
她忍不住苦笑一声,这算什么?
“我现在不能回答你,夫人,今天的会面,到此为止吧,天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明早我还要和人比赛击球,就不陪夫人说话了。”李娇娘抖了下被子,睡下了。
衡阳夫人伸手过去,按了按她的肩头。
李娇娘没理她,往床里侧又挪了挪。
衡阳夫人叹了一声,“好,我改天再来。对了,无霜还是让她留在这里吧,她很机灵,能帮你的忙。”
李娇娘笑了笑,“不必了,她刚才连骆诚也敢打,没准哪天打我呢?还是请她回去吧。”
“她刚才并不是针对骆诚,她只是听从我的安排办事。”衡阳夫人说道。
李娇娘不理会她。
衡阳夫人看她一眼,走出了卧房。
无霜马上迎过来,“夫人?”
“你继续留在这里,一切听娇娘的安排。”衡阳夫人吩咐道。
“是,夫人。”无霜回道。
衡阳夫人离开正房,往院里走来。
骆诚马上走上前,拦着她。
他淡淡说道,“夫人,娇娘并不想做夫人的养女,夫人何必强人所难?”
衡阳夫人笑了笑,“骆诚?一个出身农家的青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骆诚眸光幽沉,“我是她丈夫。”
“丈夫?”衡阳夫人笑,“我若认她做养女,她的身份最低是个县主。她当配世间最好的男儿,而你,不配!”
一旁站着的田娘子和桑娘子,齐齐大吸一口气。
这个衡阳夫人,这是来坏事来的?
“夫人,他们成婚快一年了。”田娘子大着胆子说道,“这要是不配,他们能好一年吗?”
她就没见比骆诚和李娇娘还要恩爱的两口子。
两人只一个眼神,就知对方心中的想法。
桑娘子也说道,“夫人,骆官人对大娘子极好,从没让她吃过苦。他是大娘子的良人。”
衡阳夫人笑了笑,又道,“良人?你能给她什么?地位?金钱?多高的地位?多少金钱?你什么时候拿得比我给她的多,你再来同我说话。”
说完,她再不看骆诚,扬长而去。
在宅子门口守门的胡安,见她远远地走来,吓得赶紧让道。
不让不行,他身侧站着的一个大个子持马鞭的汉子,看着太凶神恶煞了。
这是衡阳夫人的车夫。
胡安心中暗道,这是个什么来头的夫人?好厉害的样子,看着比太后还凶。
胡安送李娇娘去过皇宫,在宫门口,曾远远地看到韦太后的鸾轿,那份威严,也只是吓吓路人,那韦太后的模样根本不威严。
这位夫人远远就瞧着让人不寒而栗。
眼神太冷。
田娘子和桑娘子是赵圭府上的老仆人,她们见过几次衡阳夫人,也听多了她的传说。
知道她的手腕和本事,两人一起为骆诚捏了把汗。
“骆官人?”
“骆郎君?”
两人一起喊着骆诚。
骆诚在看宅子门口,等那衡阳夫人的身影走出大门,他马上快步进了卧房。
李娇娘已经下了床,正在穿衣。
骆诚走过去,搂着她的肩头,“娇娘,她跟你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