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娘不禁焦急起来。
忽然,她心中想到一个主意来。
趁着大家不注意,李娇娘伸手飞快往胡郎中的腰间一处穴位一按。
老头儿本身正在迷糊之中,这穴位一按,腰部一阵发麻,人一晃,歪到地上去了。
醉酒的人头一挨地,相当于瞌睡的人头挨着了枕头。
老头儿张着嘴,胡嚷着,“倒……倒酒……,不醉……不休……”嚷着嚷着,打起呼噜来。
向二宝,还有向大宝媳妇,以及走来的向大娘子和和两个邻居妇人,一起傻了眼。
“哎哟,这胡老头儿,这是醉得有多厉害,坐都坐不稳当了,睡到地上去了?”向大娘子跺着脚,又气又笑,喊着二宝,“还愣着干什么?你这死孩子,赶紧着背回家啊,醉成这样了,还怎么叫他看病?算了算了,哎,真是的。”
向二宝直叹气,他真是晦气呢,这老头刚才还走着路呢,这就醉倒了?
可能是酒劲上来了?
向二宝将胡郎中背了起来,送走了。
好在胡郎中不是大个子,向二宝背起来并不吃力。
两个邻居妇人,说了会儿话,回去了。
向大娘子看着门外,抱怨着道,“大宝和他爹怎么还不回来?孩子病着,郎中又请不到。”
她这么说,向大宝媳妇越发焦急起来。
她刚才去找胡郎中,没找着,才往玉山村找人,没想到,被野猪吓得跑错了路,掉进水塘里了。
儿子的病还加重了。
李娇娘这时说道,“这不是大病呢,我会看,要不,我写个方子?”
向大娘子和向大宝媳妇,一起惊讶地看向李娇娘,“你会看病呀?”
“会一点,以前在娘家时,从七八岁起,就跟着一个邻居老中医学医术,只是家人不让当大夫,才没有从医。也给家里的小孩子开过这类药方。”李娇娘道。
向大娘子这才记起,李娇娘出身龙泉大户人家,父母亡故,被叔婶扔到这里,被骆诚捡回家才当了骆诚的娘子。
自小翻看医书,并不是奇怪的事。
另外,她又想起李娇娘刚来村里第二天的事情,牛二的儿子吃肉丸子卡了喉咙,人都昏迷了,也是李娇娘救醒的。
眼下那玉山村的郎中走亲戚去了,胡郎中又喝醉了,再往别的村找郎中,路程又远,来回一趟都天亮了。
小孩子发烧不等人啊。
向大宝媳妇先说道,“娇娘,那就拜托你了。”
向大娘子也道,“那可太好了,娇娘啦,你快写方子吧。”
“好,我这就写。”
向大娘子找出笔墨来,李娇娘略一思量,马上提笔就写。
向大宝媳妇也略认得几个字,也见过村里读书人写过字,但李娇娘的字,真叫人惊叹。
太好看了,齐齐整整的,怎么看怎么舒服。
向大娘子一个字不识,只觉得,这些字排在一起,像纳鞋底的针脚一样,工整得赏心悦目。
“哎呀,娇娘这字可真好看。”向大娘子赞道,“肉包长大了,我得叫他跟你学写字。”
“大娘就别逗笑了,写得并不好呢。”李娇娘笑道,她吹干了墨汁,递,他醉了,他家里人认得药材的,按着份量抓药,不会错的,抓好了再给我看过后再煎药。”
“好,我马上去拿去抓药。”向大娘子接过药方,直点头赞道,“这孩子,明明写得好,非要谦虚。”
她脚步匆匆走去抓药去了。
李娇娘陪着向大宝媳妇,一起守着向肉包。
向大娘子没多走多久,向大宝和向广财回来了。
向大宝媳妇现在才看到自己男人,想到自己今天受的委屈,她红着眼角斥道,“你还知道回来?”
向大宝不好意道,“要怪就怪玉山村的邱屠夫,我上回帮他抬了回猪,他今天遇到我,非要拉我上他家吃酒。”
他媳妇冷笑,“少找借口,儿子病着不担心,别家请客吃酒倒是马上去了。我干嘛怪邱屠户?就怪你。”
李娇娘便说道,“大宝啊,这可是你不对了哇,得向你媳妇道歉。吃个酒居然吃到天黑,你儿子病了不操心,你媳妇落水里了,也不操心的?”
向大宝说道,“没有没有,我听说秦娘和肉包一起掉水里了,吓得马上往家跑,这才跑到半路呢,遇到我爹了,他拉着我上骆六叔家道谢呢,春丫那丫头救了秦娘和肉包,咱们得感谢呀,这才回来得晚了。”
向大宝媳妇气得无语了,儿子病着不操心,居然先上恩人家?
明天道谢不是一样的?
这两父子,一个比一个马虎。
“肉包咋样了?”向广财走来,摸摸肉包的脸。
小家伙玩了会儿,白天又哭过了,这会儿被他娘抱着,惬意之下,竟睡着了。
只是,因为发着烧,脸颊红扑扑的。
“不要紧呢,爹爹不用担心。”向大宝媳妇讪讪一笑。
“她奶奶呢?”
“抓药去了。”向大媳妇道。
“是呢,她在家,我才拉着大宝去了骆老六家。”向广财说着自己的理由。
李娇娘心中好笑,这么急着感谢?还是向广财亲自上门?这么说,不厌恶春丫一家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向大娘子回来了。
她的手里拎着三剂药,一进门就笑着朝李娇娘说道,“娇娘啦,胡郎中说你这个方子极好呢。”
“他醒了?看得清方子?”李娇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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