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说出这两个字之后,柴士恩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此事不可妄言,须知举头三尺有神灵。如今修仙之人比比皆是,我却以为,不可逆天而行,任意妄为。毕竟人有人道,神有神途,怎可以一介凡俗之身妄图位列仙班?荒谬,太荒谬了!”
说起这番话来的时候,柴士恩摇头晃脑,活像私塾里的老学究。镇外的易无涯等人听的满头大汗,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把他揪出来,自己替他回答。
那人看向柴士恩的眼神在不断变化着,柴士恩看到,那眼神中有惊讶,有不解,也有疑惑和不安。当这几种情绪汇聚在一起的时候,倒让柴士恩看不明白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那人需要再次确认,柴士恩立刻拿出对付爹娘的那一套,右手高举过头的句句都是真话,若有半句虚言,让我……”
说到这里,柴士恩拿眼偷瞄对方。一般说到这儿的时候,爹娘一定会阻止自己说出那些比蝎子毒蛇还要毒的誓言。可是面前之人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柴士恩咬了咬牙,只好悄悄的把左手背到身后,食指和中指交叉,大声道,“若有半句虚言,让我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烂成一团污泥在这里!”
听他说的如此信誓旦旦,对方似乎才放下心来,他对柴士恩道,“这里很是危险,你误入此地,实属偶然。我这就着人送你出去,记住,出去之后不要回头,径直离开!”
“好,好,多谢,多谢您了!”柴士恩如蒙大赦,转身就走。暗想自己真是好运气,短短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蒙混过关了。可是忽然,他想到自己离开牢笼的时候,将破海剑忘在了里面。他必须想办法回去取来,将它一块儿带出去才行!
就在这时候,送自己来的两名金甲兵士中的一个,手拿破海剑大步走了过来。柴士恩一见大喜,口中说着“多谢”迎了上去,想要接过他手中的剑。可那名金甲兵士绕过他,径直走到另外那人面前,低声说了几句。
柴士恩暗想大事不妙,脚底抹油正要溜走,就听身后一声怒火冲天的大喝,“竖子,尔敢骗我!”柴士恩知觉一股杀意朝着自己追来,他连头也不敢回,撒丫子就跑!
“不好!”姜齐见柴士恩露馅儿,皱眉道,“这孩子,看着挺激灵的,怎么偏偏在一把剑上露出破绽来,唉!”
柴士恩跑的飞快,奈何身后的金甲兵士脚踏祥云,不出片刻便追了上来。柴士恩叫苦连连,此刻破海还在他们手中,手无寸铁,如何对付的了他们呢?
就在这时,柴士恩前方不远处的地面忽然塌陷,一道万丈深渊横在他身前,要么跳下去,要么被后面的追兵抓住。无论柴士恩怎么选择,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都要落入对方的手中,而且柴士恩相信,这一次,自己绝不会有上一次那样幸运了!
“天要绝我!”柴士恩发出一声悲鸣,正准备纵身跃下,腰间忽然有一物掉了下来,正是在仙游山后山崖下捡到的那个铜铃。铜铃落地,迎风就长,转眼间就成了一座样式古朴,周身铸刻铭文的大钟,原来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这,这是?”柴士恩一双眼睛瞪着大钟,不知道这一切对于自己来说是好还是坏。这时候,已经赶到的追兵也停了下来,双目失神的看向这座大钟,一名金甲兵士失声叫道,“东皇钟,是东皇钟!”
“什么!”阵外的五人全都浑身一震,百里纵横更是质问道,“易师兄,没想到你竟有如此深的心机!东皇钟乃上古神器,你将它偷来不说,好好保管也就罢了,竟然还交给柴士恩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这下好了,灾祸上门,我们谁也逃不掉了!”
就连一向和易无涯交好的姜齐也道,“易师兄,如此行事,的确是你大大的错了,唉!”
阵中东皇钟缓缓升起,一道金光将柴士恩笼罩其中,阵中一阵剧烈的摇晃,其他几座囚笼纷纷开启,被关押在里面的人趁机逃了出来。而那些看守他们的金甲兵士更是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片刻之后,东皇钟为柴士恩等人开启了通向阵外的暗道,一炷香的功夫之后,众人已经站在了各自师父身边!
叶弱痕道,“易师兄,此刻不关闭法阵,更待何时!”几人一同施法,将法阵完全关闭。易无涯宣布,此次试炼到此结束,各人带弟子速回仙山,万望保重!
御剑而起,在柴士恩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更来不及和江咏歌大别,就已经懵懵懂懂的随师父回到了仙游山。
一到雾玄宫,柴士恩就被带往了紫宸殿。殿门紧闭,易无涯调息几次,才勉强让气息平稳下来,他面色阴沉的问道,“说,东皇钟是从何而来的!你可知私藏如此神器,是何罪过?”
柴士恩在师父面前跪倒,一五一十的交代,“师父,此前弟子被云师兄责罚,在后山思过。夜间忽然间崖下金光灿灿,心下好奇,这才下去查看,碰巧捡到了这个铜铃,哦不,是东皇钟。之前弟子捡到诸位师兄师姐腰间挂着一枚用来传递消息的银铃,心中羡慕,就把东皇钟收了起来,聊以慰藉。没想到,没想到它却是如此至宝!若是弟子一早就知道它的来历,绝不敢带在身边的!”他解下东皇钟,双手捧着放在师父面前,只听易无涯长长的叹息一声。
“当初一场大战,东皇钟从天而降,解了雾玄宫的为难,众人都道是我雾玄宫仙缘深厚,这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