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熊绕圈而回,金蝉一阵犹豫不决,小脸之上一阵面色变幻,突然大喝:“你等妖魔来此定是为了文蛛与它腹中乾天火灵珠,这妖物如被你们得手,世间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会受你等所害,此番金蝉便做那背义之人,也绝不会任由你等得手!”
说着双手指剑,各劈一边,一紫光袭向庞熊,另一红光直射唐石,再驭遁天镜,身子一纵,朝庞熊扑去。
“护我!”
唐石面色一变,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奔至随引三人身后,他法力已失十之**,再也无力驭使金蚕毒幡,本来想着有笑和尚、尉迟火两个人质相逼,小金蝉立定就范,只需等到明日将文蛛一得,自己前期的所有计划便完美实现。
哪曾想这小东西如此果决,说翻脸就翻脸,说不要笑和尚二人性命便是不要,反而弄得自己两厢为难。
笑和尚是苦行头陀唯一传人,而苦行头陀在东海炼丹之余,其余心神全在这弟子身上,自己虽然擒了他,但又根本不敢动他。
正想着,那红色匹炼炫眼,已到众人身前,随引三人在唐石奔来之时便祭幡驭蚕,漫天金光闪闪,又将那红色长剑围拢挡住。
另一边庞熊见金蝉手持遁天镜开道,自己头上又有紫色剑光袭来,不由得面色大变,当即口中喷出一口血雾,胡乱驭使金蚕蛊抵挡剑光,人已化成一团黑雾逃窜。
他牢记唐石所说,即便如此危机,也没使金蚕啃噬那笑和尚二人分毫。
在随引三人身后,唐石脑中急转,见金蝉逼退庞熊,脑海中电光火石一闪,突然大吼:“停手,你同伴我让你带走,快!”
所有人都是一愣,庞熊在黑雾中叫道:“师兄……”
“把那两人身边的金蚕移开,让他走!”
唐石大喝一声,转而看向金蝉:“我敬你是条汉子,这次,便当与你们结个善缘,明日午后,文蛛出世,我等再好好较量!”
“师兄……”
庞熊的声音再度传来。
“放他们走!”
隐了身形的笑和尚与尉迟火二人周围金蚕立时飞远,身上所缠魂丝也立刻飞入庞熊所化黑雾之中,金蝉见状,转头看了唐石一眼,二话不说,转身驭剑便走。
随引三人收了金蚕,所困红光回转,速度猛然一提,眨眼便与紫光一合,在地上一卷,向谷口遁去。
这没礼貌的孩子,也不说一声谢谢!
庞熊化雾回转,急急说道:“三师兄,为何如此?其他师弟呢?找到大师兄没?”
旁边随引、老四吴蕴、老五屠时也看了过来。
唐石一阵胸闷,你以为我想这样?
“大师兄之事已妥,其余师弟受了点伤在谷外修养!为什么放笑和尚他们走?刚刚驭剑那小屁孩是峨眉派掌教、东海三仙之一妙一老儿的转世亲子,和笑和尚一般身中有宿缘牵身,我等一伤一杀,正教真人立到当场,我们如何抵挡?
而且他有其母所传鸳鸯霹雳剑,不惧邪妄,又有从其道侣处所借天遁镜护身,此宝,相传乃是数千年前正道金仙广成子炼魔之宝,我等术法神通,对其皆是无效……”
众人一听,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庞熊咬牙切齿:“峨眉派着实霸道,行走弟子个个都有真人挂心,这和他们那群老不死亲自前来又有异?
如此磨砺飞升,仙界全是一般纨绔饭桶,难怪,血神前辈如此不忿!这天道,着实该换一换了,如此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手握重宝不说,居然还有道侣!”
唐石被这话一噎,看了一眼模样惨淡形如矮冬瓜般的庞熊,隔了许久才继续说:“血神前辈传话说峨眉派只有笑和尚二人来文蛛谷积外功,但现在金蝉也在此地,想来是正教中**力之辈有衍天机所致,所以,我等计划必须要变一变了!”
刚刚,唐石见金蝉暴起,顿时有股不好的念头,如若真到明天午后,就凭自己等人,真能得手?
天遁镜该如何去挡?
如金蝉去搬救兵,峨眉又来人了又怎么办?
唐石一阵焦虑,突然心中发狠,要不就把文蛛提前搞到手?
思虑到此,又想到笑和尚行功不动,一行便至明晨,而现在不过刚刚入夜,金蝉既然未被自己要胁,那不如索性就将笑和尚二人还给他。
让笑和尚所施功法特性把金蝉稳在此地不去搬救兵,自己在夜里就多了数个时辰可控操作!
想到这里愈发觉得可行,哪怕文蛛现在未到出土之时,也要将其腹中乾天火灵珠抢到手,万万不能留给正道中人。
既然剧情都已经变了,那就索性让它变得彻底!
……
唐石再度看向庞熊:“六师弟!你立即驭使金蚕蛊,在谷口附近搜寻,找到金蝉等人后一力骚扰,千万要将金蝉留在此地,防他回山求援,此任甚大,关系着我等安危,还请六师弟一定要稳重行事。”
庞熊一听,点了点头。
“这番,师兄还有十二字箴言送于师弟,请灵活运用!”
“唔?”
“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敌疲我扰!”
依金蝉的性子,怕是这一夜不动也有些困难,那只好人为的骚扰一番了!
“其余师弟,先各自调息一番,我等提前去抓那文蛛!”
庞熊领命离开,唐石与吴蕴、屠时、随引静坐于地,身前各立一幡,卷起此地毒雾入幡传身。
百毒引蚕幡主幡已折,副幡威能远远不及,一个多时辰过去,唐石周身法力才恢复不到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