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赵凤声的纵横跋扈,田浩恢复八风不动的姿态,叼着雪茄,笑的像一尊石佛。可他的手下潘渊却一改软弱的形象,站在赵凤声后面,右手慢慢伸进内兜来回摩挲,脸上泛起阴狠神色。
“老弟,冤家宜解不宜结,说实话,我挺怕你。省城这些一手遮天的大佬们,遇到你都没好下场,我没他们狠,也没他们有钱,肯定不愿给你结下梁子。你如果想求财,可以,我给兄弟们备上一百万的茶水费,咱们算交个朋友,以后你想来1寻欢作乐,我双手欢迎,合作什么的,还是免了吧。”
做掉赵风声,明显不是最佳选择,能跟翟红兴那种大妖实打实掰腕子,不止手下有一帮能征善战的悍将,心智也肯定非比寻常。田浩惹不起,也不想惹,本着送瘟神的心态,掏出一笔冤枉钱,想把赵凤声赶紧弄走。
“一百万?”
赵凤声对身后搞小动作的潘渊视若无睹,吊儿郎当坐在田浩对面,晃着大腿,笑道:“啧啧,田老板财大气粗啊,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一百万甩给陌生人,如果不是我胃口太大,一定会交田老板这个朋友。”
“胃口太大?”田浩微微一笑,“难道老弟嫌少?究竟想要多少,有话不妨明说。”
保护费,田浩见的多了,赵凤声这种级数的江湖人,他心甘情愿花钱消灾。
赵凤声抄起桌上造型精美的小茶碗,放在手心反复观看,轻描淡写说道:“我想要一个亿。”
听到赵凤声狮子大开口,田浩心脏剧烈跳动几下,侧着脑袋,沉声道:“老弟,你在说笑话吧?一个亿,1十年也赚不了那么多,你这不是要逼着我倾家荡产么?”
“我说的是一年一个亿。”赵凤声勾起嘴角纠正道。
语不惊人死不休。
田浩怒极反笑道:“赵先生,你不是在谋财,而是在害命。我不是翟红兴,也不是钱宗望,哪有上亿资产能够让你勒索。实不相瞒,1最近出了点问题,资金短缺,能拿出一百万已经是极限了,我诚意满满,也希望赵先生能够体谅我的难处。”
“田总,你误会了。”
赵凤声走到窗户附近,单手插兜,指着远方的万家灯火,凝声说道:“翟红兴隐匿,庄晓楼快要挨枪子,省城这块蛋糕还有几人可以染指?你是江湖前辈,应该清楚下九流的勾当来钱最容易,黄赌毒固然能够日进斗金,但风险毕竟太大,稍微有点差池,那就是掉脑袋的大事。为啥那些枭雄们有钱后就功成身退?不愿意继续躺在拦泥池子里?无非就是平安二字。你也别跟我说什么出污泥而不染,1没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大家出来混的,谁不知道谁屁股上有屎?”
田浩听到他话里有话,呆滞了几秒钟,说道:“赵老弟的意思是?”
赵凤声微微眯起双眼,“你我合作,吞了这片天下。”
田浩心头巨震!
甚至比听到一年一个亿还要令他动容。
眼前省城江湖云波诡谲,翟红兴,庄晓楼,陈蛰熊,这些昔日里威风八面的大哥们,一个一个消失不见,虽然还有些老家伙们威名尤在,但早被那几人打成了没牙的老虎。阿春这些江湖新贵,吓唬一些新入行的小朋友们还行,只要是在江湖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谁不清楚那就是大人物身边的恶犬?小角色罢了。
眼前的年轻人口气固然狂妄自大,可按照他崛起的速度,在三年之内,完全有可能一统省城江湖。按照赵凤声在武云市的地位和手中的雄厚班底,甚至用不了那么久。
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现在跟他绑在一起,究竟是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
田浩考虑的越深,越是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不过一想到关于赵凤声的某些传闻,他小心翼翼问道:“赵老弟,听说……你跟警察走得很近,庄晓楼被丢进监狱,就是你和警察一起下的套吧?”
“不错,你猜的很对,就是我借警察的手,把庄晓楼丢进了监狱。”赵凤声大大方方承认道。
“既然你是警方的人,为何还要拖我下水,当我是猴子耍吗?!”田浩语气渐渐严厉,一双小眼迸发出狠辣色彩。
赵凤声哈哈笑道:“田老板也是过来人了,怎么跟二愣子一样愚昧无知。”
田浩怒目圆睁,静待他的下文。
“出来混江湖,谁的背后没一棵大树遮风避雨?据我了解,翟红兴跟申家和余家的两位公子走得很近,陈蛰熊则抱紧了泰亨这条大腿,庄晓楼也有几位朋友捧着金饭碗,如果没这点本钱,我怎么敢在省城当一条过江龙?”赵凤声诡异笑道。
“你的靠山是公安厅,我怎么敢和你打交道,如果想弄死我,你至少有几百种办法。”田浩语气稍稍松懈,不再像刚才一样凌厉。
“朋友是朋友,警察是警察,假如钞票到位,朋友怎么会对朋友动手呢?”赵凤声挤了挤眼,带有深意说道。
田浩闭嘴不言,在考虑着他的提议。
“山南佬韩森,听说过么?”赵凤声用中指关节敲打着窗户,轻声说道。
田浩心脏再一次受到冲击,瞪着消瘦的背影,眼神炙热。
那位被称作韩教主的男人,在贩毒行当里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从入行那一天起,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不仅在东南亚混的风生水起,而且在北美等国都有路子。货便宜,价格比现有的供货商便宜将近三分之一,而且纯度极高,完全能够进行二次加工,可以说只要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