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用?”王道伟半信半疑道。
相比于百科全书赵凤声,王道伟的知识面相当狭窄,他从出生到成长,仅限于这方水土,勇缑挥衅占埃书本又懒得看,变成了如今半文盲。在丛林求生这一方面,确实没有任何经验。
“信的话你就用,不信你就当我是在放屁。”赵凤声没好气道,从裤兜掏出烟盒,大部分香烟已经泡水变软,仅有一两根保持大片白色。
赵仅存的香烟抽出来,点燃后,深吸一大口,满脸尽是惬意。
饭后烟,赛神仙,虽然烟受潮,饭也吃成半饱,可该享受的人生,万万不能马虎。
王道伟吃完树芯,按照赵凤声的指使,嚼烂树根,敷在了受伤的眼睛周围。
或许是心理作用,又或许是唾液中的温度带来了舒适感,王道伟觉得疼痛稍轻,说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咱们在山里呆着还是出去找吃的?”
短暂的接触,无所不能的赵凤声已然成为了他的主心骨。
赵凤声手指谨慎夹着香烟,说道:“先去找一套衣服,把军装换了,披着这身皮招摇过市,到哪都不方便。”
“这是火帅亲手发给我的军装,不能扔。”王道伟抚摸着领口,恋恋不舍说道。
“那你就自己在深山老林里当野人,别把我也给拖累了。”
赵凤声嘟囔道:“都他妈什么时候了,还玩信仰那一套,傻不拉几的,你的领袖早把你给卖了。”
王道伟出奇没去反驳,就当没听见。
领袖的漠然,队友的离世,使他信念已经产生动摇,走了这么多年的路,是否正确?
王道伟甚至不敢去想。
有太阳作为指南针,方向很容易分辨,赵凤声想沿着走过的路,前去寻找老沙踪迹。
两人在山中行进了半天,终于看到了一座民宅,还有一位老人在半山腰耕种。
王道伟突然掏出手枪,瞄准了对方。
“你要干嘛?!”赵凤声抓住他的手腕,满脸寒霜。
“杀人,抢衣服,顺便找点钱和粮食。”王道伟神情很自然答道,感觉是理所应当的做法。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抢衣服就抢衣服,抢钱就抢钱,用得着杀人?!”赵凤声皱眉道。
“抢完衣服后,你能确保他不去通知政府军?我的衣服有火帅标识,这里每个人都认识,到时候被几百名政府军围堵,打成了筛子,你还会可怜他吗?别天天假惺惺的,这里是金三角,优胜劣汰的世界,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吧。”王道伟不悦说道,像是要把这两天受的窝囊全部宣泄出来。
赵凤声死死抓住枪膛,就是不让王道伟把子弹打出去,“对不起,我没接受过优胜劣汰的教育,也不能对你的行为做出原谅,在我眼中,他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跟你我同等。”
王道伟不怒反笑,眯起裸露在空气中的右眼,“那如果他种植的是鸦片呢?这些毒品会通过三巨头的渠道,源源不断流进华夏。你的同胞,你的兄弟,你的朋友,都会因为这个农民种植的罂粟而染上毒瘾,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最终家破人亡。到了那会儿,你还要可怜他吗?”
赵凤声一时语塞。
他的视力非常优秀,能看到老农身前一朵朵鲜艳绽放的罂粟花。
这片世外桃源,确实是一处毒品的源头。
王道伟扣动扳机,却发现某人的手掌还扣着枪膛,根本无法击发,王道伟怒道:“一个毒农而已,你非要护着他?!神经病吧?!”
“停手。”
赵凤声语气轻柔,却有股斩钉截铁的倔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靠着庄稼养家糊口。卖毒贩毒的不是他,种植罂粟也并非他的本意。如果没有毒贩的示意,谁会去种罂粟?在他的眼里,这不是毒品,也不是粮食,而是一个家的支柱,孩子的学费,妻子的新衣,一家子的温饱,都在这几亩地中。所以对他而言,种罂粟和种水稻,没有本质区别。”
“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好人坏人分不清楚?!”王道伟低吼道。
“我小学五年级学历。”
赵凤声波澜不惊回应道:“能看懂书,也能分辨出是非黑白。”
王道伟怒火无处发泄,只好将枪收回,愤愤道:“好!我去偷,去抢!绝不杀人!这下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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