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赵凤声的下一句话,让张学永雷霆大怒。
“我的意思是怎样能让你的人早点滚蛋,别耽误邻居们睡觉。”
张学永瞪圆双目,压抑着怒火,沉声道:“赵凤声,你想好了,真打算鸡蛋碰石头?”
赵凤声揉着鼻子,满不在乎道:“啥叫硬拼,人多就是石头?可我长得这么帅,也不像鸡蛋啊,看你的大肚子圆圆乎乎,倒挺像。”
张学永指着身后一片黑压压的手下,强势道:“我们这里有六十多人,就是一人吐口吐沫也能把你淹死!”
赵凤声颠着大腿,不为所动。
耗子一开始看不出对面的二百五是啥路数,不过他脑子不笨,瞧见平日里脾气火爆的老大都低三下四,扛刀的家伙肯定不是任人欺凌的小虾米,致使他一直不敢插口。
见到已经撕破脸皮,耗子也不再顾忌许多,为了给老大撑门面,叫嚣道:“小子,别他妈太狂,举两把破刀就以为多牛逼了?滚几把蛋!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把你砍成八断,扔到池塘里喂王八!”
赵凤声拿刀鞘不断砸在肩部,懒洋洋道:“人多说话就硬气?”
张学永似乎察觉到四周氛围不对,没再答话。耗子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仍然趾高气昂道:“咋了,不服?!人多就是牛逼,你要是能叫几十人过来,爷爷给你舔菊花都行!”
赵凤声终于把眼睛睁圆,闪烁出一抹耀眼厉芒,低声道:“你骂我什么都可以,但我最讨厌别人自称是我爷爷。”
“切!”耗子吐了一口浓痰,猖狂道:“老子不止是你爷爷,还是你祖宗!”
话音未落,赵凤声身躯猛地前倾,瞬间爆起,仅用不到两秒的速度,就已经势若奔雷蹿到耗子面前,一柄黑黝黝的刀鞘刮起猛烈狂风,实打实砸在耗子脑袋侧面,发出一声“砰”的沉闷响动,紧跟着一记强势鞭腿,狠狠撩到耗子嘴巴,溅起一篷血雾,顺势还飞出几颗黑黄色牙齿。
耗子像是个破麻袋被人随意丢到地上,捂着嘴巴痛苦哀嚎。
赵凤声将带血的刀鞘往耗子身上擦了擦,不屑道:“没两下子还敢装逼,没有雷劈,也有刀劈。”
张学永本打算伸手帮忙,但瞥到赵凤声凌厉攻势和那两柄乌黑刀鞘,心底一阵发毛,悄悄闪出一定距离,挥手大喊道:“给我上,死活不论!”
几十名手下举起武器,向赵凤声不断拥挤。
一声嘹亮的流氓哨,骤然响彻在老街宁静夜空。
黑暗里发出窸窣响动,忽然从四面八方冲出一股股人潮,举起各式各样明晃晃的武器迅速向着事发中心靠拢。
西边,大刚老佛严猛三人打头,一人拎着一把砍刀,旁边是赵凤声多日未见的十五弟,举着一把山寨版青龙偃月刀,带着几十号人气势汹汹冲出。老佛和大刚嘴里不断叫骂,无非就是他凉地和他娘的,两人比赛着嗓门,率领队伍越来越近。
东边,一身戾气的花脸一马当先,手中蝴蝶刀即便在昏暗灯光中也寒光闪烁,足尖一点窜出几米距离,步伐看似柔和却速度极快。他身后也是乌泱泱一大片人群,看情形不少于五十位热血青年。这些人神情都充满亢奋神色,显然为老大和老大的老大效忠是一种无比荣耀的事迹,如果花脸一声令下,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将对方剁成肉泥。
南边,人数最少,满打满算只有七人,可这七人隐匿在黑暗里,竟然比几十人的队伍更加气焰彪炳。为首一人体态魁梧,手里转动着一条一米左右的铁锁链,走出黑暗,从浓密的胡须可以依稀看出是张小光,而这七人,正是当年武云市站在痞子金字塔尖的风云人物,一厂七少!
北边,只有单枪匹马的赵凤声。
张学永望着一大片上百人的汹涌人流,脑袋嗡嗡作响,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一口气叫来这么多出名大混子,还带着这么多手下,哪怕自己队伍人数翻上一倍都没人家小弟多,这他妈怎么打?!
更何况几个凶名昭著的家伙,都是混战经验丰富的老油条,战斗力比起普通小弟强出太多,随便拎出一人起码能干倒五六个。加上对方半路杀出,情绪达到最高值,自己这边士气低落,有几个人连反抗武器都扔到一边,根本是一场不可能打赢的战斗。
张学永万念俱灰中,看到了在那摆出得意架势的赵凤声,张学永也算是个狠人,眼瞅着满盘皆输,陡然生起了一股破釜沉舟的心思。
妈的,拼了!
他嘶哑喊道:“抓住赵凤声!”
将乃军中之魂。
几十名手下有了老大指挥,蜂拥向赵凤声冲击,他们也明白胜负在此一举,擒贼先擒王,不把对方领头的抓住,能不能见到明天太阳都很难说。
痞子间争斗,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下手没个分寸,经常出现致人伤残甚至是死亡的恶果。没人不把自己小命当回事,对付一个人还是对付上百人?这是个没有选项的选择题。
赵凤声摇头晃脑走入夜幕。
转瞬间,像是变戏法一样,跳出来一位身高体重都令人咂舌的巨汉。
几十名手下刚靠近到巨汉身前,周奉先伸出双臂,两米左右的臂长宛如阻挡洪水的大坝,岿然不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