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奕神色淡淡:“嫣紫,你觉得,你有资格跟谢家谈条件吗?”
嫣紫不受控制地瑟缩着,她刚才对着盛怒的谢夫人,都这么这么恐惧不安,如今,谢傅奕站在不远处,平静地看着她,她的心中却不止地涌来一阵阵恶寒。
“你,你什么意思?”嫣紫声音发抖。
“你做了这么多恶事,还妄想谈条件?”谢傅奕冷冷看着嫣紫,“既然你刚才喊道了律法,那我们就按你说办。”
谢傅奕说着,冲下人一摆手:“将她送到官府去去。”
“是。”
嫣紫听闻谢傅奕要这么处置自己,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神色大变!
“公子!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公子!”嫣紫连连求饶,她像是抓住最后救命稻草,嘶声力竭大喊,“我愿意说出来!只要你们饶了我!我愿意说出来还有谁想要害谢家子孙!我……”
谢夫人闻言,不由心动。
谢傅奕却是神色淡漠,不为所动:“带下去!”
“是。”下人将嫣紫拖了下去。
尘埃落定,凌春院终于恢复了安宁,不知不觉之间,夜色阑珊将尽。
谢夫人历经了半夜的情绪大起大伏,如今,她像是被抽干了血似的,无精打采。
“娘,您回去休息一下吧,”谢傅奕说道。
谢夫人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谢纤纤扶住谢夫人:“娘,我您回去。”
随着谢夫人的离开,凌春院这才恢复了真正的安宁。
谢傅奕冲屋中的下人一摆手:“你们也下去吧。”
“是。”
…………
…………
屋中,只剩下了谢傅奕与齐颜。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沉默,安静。
很难想象,就在刚才,就这间屋中,他们经历了那么“热闹”的事情。
“这就是你的计划?”齐颜清了清嗓子,开口道。
谢傅奕颔首,眉梢扬起:“还满意吗?”
齐颜不置可否,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谢傅奕的手臂。
谢傅奕低头一笑,说:“小伤,不碍事的。”
齐颜干咳一声:“我又不是问这个。”
…………
…………
时间回到吃晚饭的时候。
谢傅奕看着嫣紫送来的福丹,像是看着上钩的鱼儿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齐颜将负福丹拿起来,左右看了看,依旧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谢傅奕说:“齐颜,小产的时机来了。
“什么?”
谢傅奕说:“你之前在后花园故意激怒刘姑姑,又故意摔倒,就是想将小产的事情栽给刘姑姑?这样,你既能摆脱她,又能摆脱怀孕的事情。”
齐颜大大方方承认:“对!就是这样。”
一箭双雕。
谢傅奕摇摇头:”刘姑姑是小菜,她这么做,无非是被嫣紫挑拨指使的。”
“哦?”齐颜眉梢一扬:“你什么意思?”
“是除掉嫣紫的时候了。”
齐颜歪头看着谢傅奕:“你有什么计划?”
“这个福丹。”谢傅奕指了指齐颜手中的福丹,“是嫣紫动过手脚的。”
“哪里?”齐颜上下看看。
“这个根本不是福丹。”谢傅奕解释道,“这是嫣紫做的,她把南疆的一种难以消化的坚果磨成粉末,在里面包裹上麝香,这样,人吃下去之后,当时不会有任何事,可两三个时辰之后,坚果被消化,里面的麝香就能发挥作用了……”
齐颜皱了皱眉,打量手里的“福丹:“竟然还能做出这么阴毒的东西?”
她说着,微微一顿。
“洛姨娘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东西……”
齐颜说着说着,又忽然顿住了:“不对!”
她猛地抬起头,直直看向谢傅奕:“洛姨娘出事之前,你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那意思好像你知道洛姨娘会出事似的!”
齐颜眉心紧皱,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谢傅奕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傅奕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最后隐于沉寂:“齐颜,这其中原委,我不能告诉你……”
齐颜白眼:“算了,爱说不说吧。”
对于洛姨娘跟谢傅奕的事情,她也不想追根问底。
“所以。”齐颜靠上椅背,双手环胸,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谢傅奕端坐身体:“夜半的时分,你假装小产,到时候,一切都交给我,你只要找个机会,在树下吐出来就好。”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齐颜想了想,颔首点头:“好,听你的。”
时间过的很快,夜半凌晨,谢傅奕从外室走进内室,他来到齐颜床边:“准备开始了。”
“啊?哦……”齐颜之前补了一觉,睡眼惺忪地坐起身,还有些迷迷瞪瞪呢。
“要是困,那再休息一会儿。”谢傅奕柔声细语,“我可以再等半个时辰。”
齐颜甩甩头:“没事。”
说话间,一双手忽然捧住了自己的脸。
谢傅奕骤然凑近。
齐颜跟炸了毛的猫儿似的,一把推开谢傅奕,人也一下子精神了:“你干什么!”
她紧皱没头。
谢傅奕有些无辜,一摊手,说:“给你擦粉。”
“什么?”
“你脸色现在红润,不像是小产之后。”谢傅奕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盒子,形状大小跟妇人用的胭脂盒一模样。
“这是欧阳大夫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