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受伤,没受伤……”江任就算一肚子火气,但是见到比官阶自己高一阶的新来的尚书大人,也只能认了。
周谦还是过意不去,继续道歉赔礼:“没受伤就好,真是抱歉的很呐……刚才,我让车夫驾车极了,才出了这样的事情……”
江任见周谦这么认真地道歉,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我没事,倒是周大人,你没事吧?”
“我也没事。”说着,周谦看着马车夫,“马儿好了吗?”
“已经安抚下来了。”马车夫道,“大人,您赶紧上车吧,宫里还等着呢!”
周谦抱歉地看江任,正要说话。
江任道:“周大人原来是急着赶!莫要耽误了。”
周谦道:“有空,我请江大人吃饭。”
“周大人客气了。”江任拱手作揖,目送周谦上了马车。
等到周谦的马车走远了,刘易缓缓地收回目光,跟江任拱手说道:“江大人,既然你没事,那我也告辞了。”
江任抱着肥嘟嘟的肚子,说道:“刘侍卫慢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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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易辞别了江任之后,就转去了宫中,他是用走,走到皇宫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分了,正巧了,周谦从宫中出来了。
刘易远远地看着这个新上任的兵部尚书,目光沉沉,若有所思。
周谦并没有注意到有人看着自己,从宫中出来之后,就上了马车。
马车走远了,刘易才不疾不徐收回目光,走进了宫中。
…………
…………
刘易进宫面圣。
皇上批折子累了,此时正坐在御案后面,身后两侧是娇媚柔弱的小宫女在为他捶腿揉肩。
“参见皇上。”刘易行礼。
皇上眼皮子掀了掀,然后对着身后的小宫女摆了一下手。
宫女们立马会意,纷纷退了出去。
宫殿中只剩下皇上跟刘易。
皇上摆摆手,说:“起来说话。”
“是。”刘易端正身体。
皇上的声音低沉嘶哑,带着掩饰不住的苍老:“谢傅奕都说什么了?”
刘易不敢隐瞒,将自己与谢傅奕在大理寺牢房中的一问一答,全部如实告诉了眼前的九五之尊。
皇上听罢,没有说话。
刘易也不敢随意开口,只能低着头,等着皇上。
许久,皇上终于开口了:“我记得,谢傅奕有一个心爱之人。”
“是的。”刘易说道,“据说,是谢傅奕的夫人,叫齐颜。”
“据说?”皇上嘴角微微扬起,浑浊的双目中,不辨喜怒,只听他道,“为什么是据说?”
“因为……”刘易顿了顿,说道,“谢傅奕为人难以捉摸,依照鹤唳卫对他的调查,他不是那种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的人。”
皇上闻言,缓缓点着头:“也就是说……谢傅奕这个心爱的人,只是个幌子?”
刘易说道:“很有可能。”
皇上轻轻颔首,不知道想到了了什么:“朕倒是想亲自见一见谢傅奕了。”
刘易说:“皇上,若是您想见他……”
“不,朕只是说一说。”皇上一摆手,道,“朕,现在不能去见他。”
九五之尊稍微顿了顿,说道,“他只是一颗棋子,不值得朕,屈尊降贵。”
“您说的是。”刘易将口中的本来要说的那句,“臣可以安排”咽了下去,继续说道,“谢傅奕不足为惧,真正可怕的是……谢老太爷。”
皇上闻言,微微眯着眼,不置可否。
“皇上,恕臣直言……”刘易犹豫了一下,说道,“谢老太爷这边,您不该心软的……”
皇上微微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凌厉:“朕不是对他心软,朕是……”
皇上说着话,微微顿住了。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但是表情已经有些改变了,向来喜形不于色的皇上,难得的,竟然有些惆怅……
“总之,谢老那边,不要动他。”皇上不急不忙,“明白吗?”
“是!”
“至于谢傅奕……”皇上揉了揉眉心,“把他真正的弱点找出来,就为朕所用了。”
“是!”刘易拱手,“臣一定竭尽全力!”
皇上微微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刘易可以下去了。
刘易却站着没动,还有话说。
皇上道:“你有何事?”
“皇上……”刘易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刚才……臣见周谦周大人从宫中出去了。”
皇上点头,说道:“朕有事召见他。”
刘易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臣记得,周谦周大人,以前在幽州做官,谢傅奕去过幽州……鹤唳卫回报,说谢傅奕跟周大人,关系不错。”
皇上看向刘易:“你不会想说,朕的兵部侍郎跟谢傅奕勾结吧?”
“臣不敢!”刘易连忙道,“臣只是见到了周大人,想到了这么一件事。”
皇上摆摆手:“这点,你不用操心,朕心中有数……还有……”】
皇上说道这里,微微顿了顿,继续说:“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朕不打算对付谢傅奕,如果可以,朕想他为己用。”
刘易一顿,重重一点头:“臣明白!”
“明白就好。”皇上看着刘易,不紧不慢,意味深长地说道:“即便以后有了鹤隐卫,也不会影响鹤唳卫的地位,你们依旧是朕的左膀右臂。”
“臣明白!”刘易冲着皇上俯身行礼,“臣一定忠心皇上!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