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走了,少夫人,你等我啊!”
话音落下,小丫鬟已经风风火火跑出去了。
齐颜看向对面的老大夫,说道:“劳烦您稍等一等。”
老大夫笑了笑,表示没关系:“你这小丫鬟胆子挺大的,外面这么黑,她一个人就跑去了。”
齐颜说:“我们住的也不远。”
“我听她喊你少夫人。”老大夫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齐颜聊天,“是哪家的少夫人啊?”
“谢家的。”齐颜说。
“谢府的少夫人。”老大夫有些诧异。
齐颜颔首,说道:“怎么了吗?”
“你们谢府是有专职的大夫吧?”老大夫道,“我记得现在是欧阳大夫。”
“是啊。”齐颜说,“欧阳大夫确实是谢家的专职大夫。”
那老大夫捋了捋胡须,说道:“欧阳大夫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医术是没的说的。”
齐颜重新打量那老大夫,都说同行相轻,没想到眼前的老大夫这么豁达,毫不吝啬对他人的夸赞。
“欧阳大夫的医术确实很好。”齐颜说,“不过,在我身上施针的人,不是他。”
“那是何人?”
“他师兄。”
“张神医?”老大夫面露诧异,“他竟然回来了?”
齐颜颔首:“您跟他俩熟悉吗?”
老大夫摆摆手,说道:“熟悉谈不上,只不过同在一行,只要是行医的,没有不知道他们师兄弟的。”
“是吗?”齐颜有些诧异,她单知道欧阳大夫一直跟谢傅奕的关系很好,医术也不错,但是不知道他竟然这么有名呢。
“他们两个都很有名吗?”齐颜故意问道。
“当然了。”老大夫解释道,“他们两个都是医圣的徒弟,还是仅有的两个关门弟子。”
“医圣我知道。”齐颜说,“都说他能起死回生!天下没有他治不了的病症。”
老大夫颔首,说道:“是啊,他确实是站在我们这一行:“可是,他挺神秘的,二十多年忽然失踪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老大夫继续颔首:“不错。”
“张神医跟欧阳大夫竟然是他的徒弟。”齐颜还是觉得很不可思议,“那个医圣要是现在活着,也一百多岁了吧,我听说,他二十多年前失踪的时候,就已经还是个老翁了。”
老大夫随着齐颜的话,不由回忆起了往事。
“是啊。我二十多年前还见过他一面呢,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但是精神矍铄。身边带着两个小孩子,一手牵一个。”
齐颜:“两个小孩儿就是张神医跟欧阳大夫?”
“不错。”老大夫说。
“真没想到呢……”齐颜太过诧异,不仅又重复了一遍。
医圣的名字她早就如雷贯耳,甚至一直觉得那是个活在传说里的男人,结果,她身边的两个大夫竟然是医圣的徒弟。
这种新奇又奇特的感觉还真是一下子形容不清楚。
“你刚才说,给你施针的张神医?”老大夫的拉回了齐颜的思绪。
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是的。”
“你把手腕伸出来。”老大夫的神情微微严肃了一些,说道,“我重新把脉。”
“好,好的。”齐颜不明所以,但是还是将手腕伸了出来。
这次跟之前不一样,老大夫在给她把脉的时候,将齐颜的手腕反转了几次,同时还起身,在她的后背与后脑上按压了几下。
“嘶……”老大夫按压到后脑上的一处穴位时,齐颜痛呼出声。
“被动!”那老大夫的神色一凌。
齐颜心中一紧,僵着身子,应了一声。
“徒儿,去取几根蜡烛啦!”那老大夫绷着嘴角,吩咐一旁额小徒弟。
“是。”徒弟见师父这么严肃,可不敢怠慢,连忙取来了三根蜡烛。
老大夫让徒弟将蜡烛点在高处,然后冲齐颜到了一声得罪,让她解开发髻。
齐颜二话不说,按照老大夫说的,将简单的头饰取下来,发髻解开。
今天满月给她梳了一个很复杂的发髻,齐颜解开费了一些功夫。
终于等她做好老大夫说的,一头秀松散开来,长长地垂在了背上。
老大夫让徒儿手持蜡烛,照着光,然后小心翼翼扒开齐颜的发丝。
“啊!”那小徒弟小小惊呼了一声,被吓了一跳。
只见齐颜的发丝中,又几根银针,那银针是折断的,一截插在齐颜的脑袋中,剩下的只有一小点儿露在外面。
“去那镊子来。”那老大夫说道。
“是。”
小徒弟赶紧拿来了镊子。
那老大夫别看上了年纪,但是接过镊子的手一点都颤抖,四平八稳。
他看了看齐颜,和蔼慈祥,说道:“要是疼,你就说。”
齐颜咽了咽口水:“好。”
老大夫抬手,用镊子夹住了插在齐颜脑袋中的银针,左右动了动。
“疼吗?”
齐颜一点感觉都没有:“没事。”
“这样呢?”老大夫加重了一些力道。
齐颜还是没什么大感觉,若是硬要说有什么感觉的话,像是自己的一根头发被夹住了。
老大夫动了动手腕,神色越发紧绷:“这样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动手,想要将齐颜脑中的那根针拔出来。
“嘶!”齐颜这次忽然倒吸一口冷气,疼得她差点叫出声来。
“疼?”老大夫问。
“特别疼。”齐颜如实相告。
老大夫说:“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