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伯颤抖的更加剧烈,再度退后的同时,“当啷”一声,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掉落在他脚下。
我心中一凛,这老东西,果然是想对我们下黑手!
好在他上了年纪,一般上年纪的人,多数还是相信鬼神一说的。
付伯哆嗦了半晌,颤声问:“真是伢菜找你们来的?”
我不置可否,“这趟总算没白来,无论死活,人总算是找到了。另外,我想告诉你,当年的事,根本就是一场误会。你杀错人了!”
“误会?”付伯更加震惊,“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我看了看手机,他立刻厉声道:“放下!”说话就想弯腰捡刀。
蒙超已经有了防备,冲上去,照着他肩上踹了一脚,踩住尖刀往后一踢,退了回来:
“老实点!动刀子你不是个儿!”
我收起手机,把蒙超拉到身后,沉声对付伯说道:
“当年的事,的确是一场天大的误会。我觉得,在警察来到之前,有必要先跟你说清楚。”
付伯又是一震,“误会?怎么就是误会了?”
我冷声道:“你当年杀人,是因为怀疑你儿媳妇,也就是伢菜的老婆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实际不光你弄错了,伢菜从一开始也弄错了。你儿媳妇的确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但不是跟那个借住在你们家的男人,而是跟你这个公公,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儿媳妇跟公公?”蒙超愕然瞪圆了眼睛,“扒灰儿?!”
我声音越发冷淡:“你儿子伢菜和儿媳妇本来是同学,那个借住在这里的男人,貌似跟他们关系不错。”
付伯怒道:“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也是伢菜他俩的同学!他自己离了婚,说是要散心,伢菜两口子就让他来我们家住!谁知道那狗东西,居然和那贱女人做出那种事……”
我猛然打断他:“是伢菜先发现的,对不对?”
付伯恨恨的点头:“对,伢菜帮他打扫房间,在他床下头发现……发现……”
“发现好几团沾了脏东西的卫生纸!但凡是男人,只要闻闻,就知道那是用来擦什么的!”
付伯点点头,眼中突然滚下泪水:“我那傻孩子,小时候解手的时候,被狗咬了命根子,虽然最后保住了,可他那方面根本就不行!他好心帮人,哪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跟自己老婆搞在了一起。伢菜受不了刺激,当着那男人和那贱女人的面,手起刀落,把自己给……”
“他是因为心理崩溃自残,那男人可是你用刀捅死的。你没有送你儿子去医院,而是放火把自己的家给烧了。是因为你杀了人,知道自己逃不掉。还因为,你同样恨你儿媳妇,恨她背叛了你!房子烧了,当时所有在老房子里的人,全都死在了里面,除了你!”
“还有!还有一个小杂种没死!”
我冷笑:“是啊,难为你还记得,当时借住在你家的还有一个人。”
付伯咬牙切齿道:“那小杂种是那畜生的儿子,要不是开学,提前回了城里,我绝不会放过他!”
“你想起有这么个人就行了!”
我猛然提高了嗓门,“所以我才说,整件事根本就是个误会!那个男孩儿当时刚十几岁,正是青春期的时候,床底下那些卫生纸,全是他留下的!”
付伯愕然:“那怎么可能……你胡说!”
蒙超有点反应过来,看了我一眼,也抬高调门对他说:
“那怎么不可能?都是男人,谁没有个十来岁、情窦初开的时候?我到现在还……”
意识到说漏嘴,蒙超连忙住口,黝黑的脸膛胀的通红。
我干咳了两声,继续对付伯说道:
“你只要想想就明白了,如果是大人,男女间有苟且,怎么可能会把擦过的纸随便丢在床底下?根本就只有小孩儿才会办这种事,因为他想不到那么多!”
蒙超窘态缓和了些:“原来你也很有生活。”
我瞪了他一眼,转对付伯说:
“伢菜打扫房间的时候,看到床下的脏纸,不光误会妻子不忠,更因为自卑做出自残的事。你和他不一样,我是头一回听到,儿媳妇管自己公公喊小名的。阿胜……阿生……伢菜是自卑、自暴自弃,你是真生气,所以你直接就把所谓的‘奸夫’给杀了!”
付伯不住的摇头,眼神变得有些呆滞,口中不断的喃喃道:
“不是误会,不是误会……奸夫该死,贱女人也该死……他们都该死……”
我冷冷注视着他,片刻,沉声问道:
“就算他们都该死,那半年前失踪的两个人呢?他们也该死?”
“半年前……”
付伯的表情又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
“他们当然该死!什么老同学聚会,那女人明明有男人,半夜居然跟老同学私会?!他们是自己跑到我家来的,那还不是找死?”
“范小玉呢?”我追问。
“也是贱人!也是一样!”付伯声音更加凄厉沙哑,“年纪轻轻的就不学好,打扮的妖里妖气不说。在饭桌上一边跟男人搂搂抱抱,居然还一边给自己的男朋友打电话?这难道还不该死?”
他突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丑陋的脸孔五官牵扯,更像是地狱里脱出的厉鬼:
“嘿嘿嘿……村里头集资,我这房子也翻建起来,成了山庄的一部分。因为稍微远点,山庄的生意也一直一般般,所以这里总共也没住过几回人。倒是那些个狗男女,为了不被人发现、为了找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