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了整整两个钟头。
陈祖道喝得满面红光,但醉意一点也不明显。
边耀双的酒量……
我现在相信小沈三说的,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僵尸。
乖乖,不算卫兰,就他和陈祖道,差不多对着干了一整箱高度白酒!
陈祖道倒还罢了,毕竟是巨人级别。
边耀双可是瘦的跟竹竿子似的。
连顾海涛都看得咋舌,说感觉自己几十年的酒都白喝了。
皮蛋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解小环还在icu,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因为头部受伤严重,情况绝不乐观。
我没把这事跟顾海涛说,只在饭后又去小沈三的铺子里拿了一些东西,便和众人一同来到了双山陵园。
边耀双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小沈三的‘怂恿’下,跟我们一起。
也得亏是有他和焦桐在。
边耀双身份特别;
焦桐是陈祖道的义子干儿,得陈祖道传授,一身的硬功夫。
这俩人都力大惊人,一边一个,一人一只手,提着卫兰的轮椅两边,上下台阶如履平地。
“巧梅,我又来看你了……”
供品还没完全摆上,顾海涛已经哭得不能自已。
一堆人谁劝他都止不住,最后还是童向南打开一瓶酒递过来,给他灌了两大口,才令他稍微止住些情绪。
“咦,我看这碑像是要废了啊。”边耀双忽然说道。
“你什么意思?”顾海涛瞪眼看着他。
边耀双笑笑:“如果你妻子活过来了,那这墓碑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顾海涛一怔,有些魔障道:“巧梅真能回来吗?”
边耀双拍了拍随身的小包,“看看吧,如果她能活过来,我就把这碑改改。”
高和借着点燃的蜡烛看了看墓碑上的碑文,小声嘀咕:
“死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还可能活过来。”
“谁说不能?”
陈祖道大声说道。
他这么说的时候,眼睛是斜向我的,意寓不言而明。
边耀双拿出一条毛巾,边擦拭墓碑边说:
“没死过的人,不会知道死后会是怎样的状况。死人再投生,又会忘记以前的事。所以活人谁都不能肯定,人死后是怎样一种状态,更加不会知晓亡魂的经历。我没死过,同样不能发表意见。但是,我肯定,死人是有可能复活的。”
高和欲言又止,最终看了看顾海涛满眼企盼的样子,只是叹息一声。
边耀双看向他,微微一笑:“其实我也是警察。”
高和一愣:“你是……”
“法医。”边耀双把毛巾递给小沈三,“现在平古县担任法医科主任。”
“平古县?”高和更加诧异,“这我倒是知道,我一个堂哥就在那边。我好像听他说过,你们那儿有个法医,叫徐什么……”
“徐祸!”边耀双微微点头,“他是我的前任领导,也是我老板。”
小沈三小声对我说:“徐祸就是我二哥。”
我立刻明白,边耀双说的‘老板’是什么意思了。
小沈三说过,他二哥掌管着阴阳驿站,是驿站的老板。
这边耀双,居然也是阴阳驿站的人!
我看看时间,夺下顾海涛的酒瓶。让他好好回想一下,季巧梅去世的具体时间。
他倒还清醒,说的时间和上次分毫不差。
说话间,就到了正时辰。
小沈三又指挥众人,再次上了香,然后命顾海涛点起火盆中的烧纸。
我拿出解小环做的纸衣,交给顾海涛,“觉得时间到了,就喊着季巧梅的名字烧给她。”
顾海涛点点头,接过纸衣,盯着火盆发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见他一直没有动作,我以为他是真神游了,刚要提醒他,忽然感觉后脊梁有股阴惨惨的凉气。
“妈嘞个把子的,什么情况?!”
陈祖道一声暴喝,警惕的看向周围。
显然他也感觉到了异样。
边耀双走到顾海涛身旁,低垂着眼帘,像是自言自语般说:
“有人要回来,还有人要带人走。”
卫兰操控轮椅,到了顾海涛后方,调转方向,背对着顾海涛。
焦桐跟在她身边,一只手扶着轮椅,同样警觉的环视四周。
“我怎么觉得,这像是要出事啊?”二胖颤颤嗦嗦的凑到我身边。
他害怕死人,对于墓地这种场所,也有着一定的恐惧,所以从进来陵园就没怎么说话。
童向南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声音柔和道:
“每个人的一生,都要经历不同的阶段。小时候无忧无虑;年轻时精力充沛;中年沉稳;晚年悠哉。什么都经历了,没有了牵挂和奢望,累了,就该躺下来,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了。”
二胖揉了揉鼻子,“听你这一说,好像死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这个时候,顾海涛突然一声悲号:
“巧梅!回来吧!回来……我想你了,我想你了……”
他哭喊的同时,将纸衣服展开,蓄进了火盆。
也就在这相同时刻,我只觉得背后寒意骤然加剧。本能的一把抓起小沈三,将他提到了我身后。
“我靠!你又拿我当挡箭牌!”
小沈三怒不可遏。
这会儿我已经明显感觉出不对劲,见纸衣燃烧,立即取出烟头给我的那包烟,抽出一支递给顾海涛。
“他这个时候哪有心情抽烟?”高和皱眉道。
我一把掐住顾海涛的后脖颈子,“想要季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