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跟胖子再说两句,高和给了我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
我叹了口气,看看翟雨田和栗美芝,率先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做完笔录出来,迎面看到了皮蛋、猴子和蒙超。
猴子显得有些愕然,那是因为,他看到了同样刚出审讯室的翟雨田。
我给了猴子一小巴掌:“让你多嘴”
高和抓着头皮走了过来,挥挥手道:
“别在这儿扎堆了,饿了,走走走,吃早点去都一起去”
三分中街,街口的小饭馆里,高和又**了。
早上没炒菜,只有面,他就直接把所有的浇头都要了双份。一桌子摆下来,十五六碟。还让老板给烫了几斤散装的黄酒。
几个男人先小碗面垫了底,然后开始喝早酒。
高和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问我:
“这件事应该没什么不能说的吧”
我说:“还是你问吧。”
高和点点头,把烟抖出来发了一圈。
放下烟盒,问道:“你昨晚,不,前天晚上事发后躲哪儿去了”
“11号后边的树上。”
“次,你这灯下黑玩儿的高啊”
“主要是不想费事,你也知道,拘留所里不好待。”
皮蛋拉了拉我,把一张纸条放在我面前。
那是一张签纸,上面写着捡了东西别还,赶紧回家,不然必定惹官非
“蒋布袋给的”
这一看就是蒋布袋的布袋签。
想起当晚,皮蛋急着给我打电话,还以为她是生理期刚过,某方面需求到了难以矜持的程度。这会儿才知道,她是收到了蒋布袋的卦签。
布袋神卦的确是一绝,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皮蛋斜睨着我说:“蒋布袋还送来一只三条腿的羊羔。”
我搓手道:“在我们老家有道菜,叫爆炒寒羊羔”
“滚”
高和敲了敲桌子:“能不能先说正事”
实际我和他都熬了一夜,一杯热乎乎的黄酒下肚,他一时间也无从问起。
主要还是这件事,太乱、太复杂了。
我干脆边喝酒,边把这两天的经历顺序的说了一遍。
高和还没发话,栗美芝就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开元的手机和车为什么会在你那儿呢”
“偷的”我看了一眼仍在一旁呆呆注视她的梁开元,“本来是想偷面包,顺手就拿了手机和车钥匙。”
这鬼话自然是不能糊弄栗美芝的,好在高和及时打岔,问道:
“你是怎么想到,杀金童的凶手会留在现场”
我反问:“主凶是一男一女”
高和道:“两兄妹。妹妹还咬死牙口不肯说什么,哥哥已经全交代了。他们的父亲被骗了全部身家,跳河自尽;母亲进精神病院后,没多久也去世了。两兄妹花了五年的时间,设计了一个局,目的是报仇。”
我问:“他们凭什么设计局”
高和眼珠缓缓转动:“哥哥的智商很高。”
“不单单是智商高”
我盯着桌上的酒杯,“整件事看起来混乱,其实一环扣一环,他几乎算到了我每一步的行动。他的初衷是报仇,但在这五年的时间里,他已经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老千报仇已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享受千人的乐趣”
“他也是个悲剧”栗美芝摇头道。
在金鸡村,我和栗美芝、翟雨田上车前见过了哥哥。
那是个很俊朗、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我说:“只能说,他最初是受害者。可是当他成为骗子,本性就已经改变了。”
我跟高和碰了碰杯:“为什么妹妹要留在现场为什么到现在,妹妹也不肯开口那是因为,她被哥哥利用了。”
高和舔了舔嘴唇:“是妹妹报的警,她自称是金童的女朋友。”
我点头:“金童是打手,想要杀一个会功夫的男人,最合适的就是女人。我们撞破现场,踩进陷阱的时候,杀人的女人,就堂而皇之的躲在房间里,而且都没关门
那个小区保安很严密,也正因为这样,人死在家里,可能很久都不会被发现呐。得有人报警,然后,才能逼的我们不得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逼我们再次踩进另一个陷阱。”
高和凝眉道:“但他们没想到你会在那种情况下反击。”
“想到了妹妹没想到,但哥哥一定想到了这个万一。我如果挨个房间找呢正好和妹妹撞上就算我是被陷害的,那种情况下我会不会为了自保做些什么妹妹会不会有危险”
我冲高和微微点头,“妹妹对于哥哥来说,已经只是筹码了。妹妹的死活不重要,哥哥只要自己的计划能顺利实施。”
高和道:“他这是把亲妹妹豁出去了。”
“所以,他才是真正合格的老千六亲不认”
高和道:“排骨呢就是那胖子。”
我想了想,答非所问道:
“你给哥哥录过口供了,他应该是个很自大、自傲的人对不对过度自傲的人,是不会跟人结伙的。”
高和眼皮一跳:“就比如吕信。”
我点点头,“没有同伙,那就得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因素。”
高和道:“所以哥哥利用胖子和金童的母亲,要挟兄弟俩帮他完成计划。”
“可惜,他找错人了。”
我斜了翟雨田一眼,“千门八将里,正将未必是最聪明的。”
“胖子才是。”
“嗯。”我点头,“胖子的样子,实在太有优势了。以至于,哥哥完全忽略了他的真正身份提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