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故事固然是很吸引人的,但当中难免有觉得厌倦的桥段。
我就是如此。
听曹锦绣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她,道:
“只说后续吧。”
曹锦绣立刻道:“那老妪并不老。”
我点头:“只是沧桑。”
曹锦绣点头:“当年所有曹家人向她下跪,她把曹家人一一扶起,同时还跪。”
“为什么”我眉毛一拧。
“她不说”
“什么叫她不说”我耐心欠奉。
曹锦绣深吸一口气:“不用她说,所有人都知道,卷走那批财物的,是我伯母”
“姐”
曹锦绣猛一挥手,气鼓鼓道:“不是天仙局,但胜似天仙局月白长衫要的是便宜,来的时候,就没安好心只三言五语,就勾搭上了我那伯母,不到下午,伯母便卷了他所托的财物,和他一起走了所以鬼手就只是内鬼”
曹新运目瞪口呆。
我眼珠转了几转,倒是琢磨过弯儿了,“过后你们就不追究了”
“我伯父不让追究”
“什么意思”这次我真没听明白。
曹锦绣大声道:“我是不是说过,你今次交给我的珠宝,至少有三件是我见过的
我伯母被那月白长衫勾搭私奔,伯父却是爱上了那个老妪
当时伯父作为曹家大掌柜,在和老妪一席谈话后,不光放走了老妪,且收下她一样东西
伯父说:此事了了如有异议,找我
过后,他老人家甘愿净身出户,离开曹家。
在离家前,只说了一句:那女子交托一物,不论多少时日,曹家必定好生保管,等来本主,交还于他。”
“交还给谁”我觉得此时的曹锦绣情绪激动的有些难以控制。
曹锦绣突然一笑:“一样那老妪和月白长衫一样,并没有具体说把东西交给谁。但也说,见到他,便知是他”
说着,她拉过一架带滑轮的梯子,径直爬到货架上方,取下一物,回手向我抛来,“这应该是属于你的吧”
我抬手接住狭长的油纸包,心里已经有了概念。
却见曹锦绣扭脸对我冷笑:“她当初让曹家交托的还有一句话”
“说”
“别不爱打伞”曹锦绣缓步下了梯子,绕过柜台,径直到我面前:“下雨、下雪了,护着点儿头”
“谢谢。”
我说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到了门口,回过身,朝着店里的两姐弟深深鞠了一躬。
曹新运明显有些不知所措。
曹锦绣却是横眉冷对我说:“我说过,你今日交托在柜上的珠宝,至少三件我是见过的那是因为我伯父对那老妪对那女人念念不忘我伯父替她画了一幅画像,画像中,她所佩戴的三样首饰,正是现如今,你交到曹福瑞的其中三件”
我只能再次向曹锦绣深深欠了欠身。
曹锦绣突然冷笑:“我听说,那个女人不久后就死了。我还记得,伯父临走前说过:她不会放过你的。”
“嗯”
我冲曹锦绣点点头,转过身的同时,戴上一直拿在手上的礼帽。
“下雨了不,下雪了”
一直没敢吭声的蒙超陪在我身边,边往前走边说道。
“嗯”
我点点头,拢了拢背囊,撕掉了曹锦绣交给我的,那件事物外包裹的油纸。
那是一把黑色的雨伞。
看上去很像是现代的,但是造型很有些古旧。
我缓缓撑开雨伞,举上头顶。
“二十一十爷,你不觉得,那月白长衫,当年挺不是东西吗”
蒙超边仰头打量着雨伞边瓮声瓮气的问。
“什么叫利益最大化”我反问。
蒙超一时无语。
出了王府后街,来到面包车旁,蒙超有些犹豫。
我捏住他手里的钥匙按了下解锁,随即拉开中门,边收起雨伞边笑道:
“我开车本就不在行,雨雪天,你也小心点。”
蒙超上车,打着火问我:“咱现在去哪儿”
我一边抽出纸巾擦着伞面,一边头也不抬道:
“导航去金庭盛典,接一个人;然后,去东台门”
金庭盛典。
别墅外,我替岳蓉撑着伞,护着她上了车。
岳蓉随意的拨了拨头发,扭脸看着我笑道:“这趟我老公可在家呢哈”
“我知道。”
我点点头,冲她笑道:“他是个爷们儿。你也是个”
“你说说说”
岳蓉把两个指甲掐在我喉结上,一脸戏谑的俏皮。
“东台门”
我朝蒙超一抬下巴,同时拨通了手机
东台门停车场。
一个似曾相识的监管员引导我们停好车。
没过多久,闫冯伟冒着雪,叼着烟颠颠儿跑过来。
才一拉开车门,眼神一变,吐掉烟头,边拔腿往后跑边大声道:
“等我会儿”
这一等,足足有十分钟。
差不多的,从他东台门的铺子,到停车场,这十分钟基本得用跑的。
“呼啦咔”
中门拉上,闫冯伟边呼啦光头边大声道:
“右拐右拐对对左边再朝右”
在他的指挥下,我们很快来到一条小街的,一家店铺门口。
蒙超才一回头。
闫冯伟陡然笑了:“咱这不是多余吗”
我斜睨他:“嫂子在家呢”
闫冯伟使劲拨楞脑袋:“院了,院了头一胎,送中心去了”
见开车的蒙超一时没有主张,岳蓉扭脸斜睨着我:
“你要去哪儿啊”
“双山路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