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和跟我对视一阵,叹了口气:“我和诚叔是几十年的邻居,我是他看着长大的,我理解你的心情……”
我打断他:“看吧,是你要我说的,我说了,你不信!”
我没再多说,径直回了病房。
刘洪抬头对我说:“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一方面是因为长辈去世,还因为担心你朋友。不管今晚会不会有事发生,我都留下陪你吧。”
“谢谢。”
不大会儿,高和走了进来:“我让人撤了。”
见我不说话,他径直躺在另一张病床上,“我理解你,真的。是我太自私了,一次次找你帮忙,没在意你的感受。”
“嘘!”
刘洪忽然直起了身子。
因为屋里安静下来,所以很清晰的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应该是女人穿着高跟鞋经过走廊的声音。
刘洪突然起身,快步走到门口,拉开了房门。
一个正好经过的女人被吓了一跳。
看到这个女人,我心猛一颤。
昨晚在梦里,我看不清女受害人的样子,可我记得很清楚,她穿的衣服和这女人一样!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刘洪冲对方点头道。
“没关系。”女人也是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刘洪仍站在门口,像是在发愣,一边的耳朵却像是拴了根无形的线绳,被牵扯着一动一动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关上门,回过头对我说:“看来今天晚上真的会有事发生。”
我点点头。
高和才张了张嘴,刘洪就道:“警官,您应该知道,唯物主义和玄学是两条平行线。当你崇信玄学的时候,就意味着失职。另外有必要提醒你一件事,许多玄学方面的东西,都是有禁忌的。多说,或者多做,都可能会遭天谴。你希望你的朋友受五弊三缺?还是不把三七当朋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本来靠在床头犯迷糊,忽然被一种不安的感觉惊醒。
病房里还亮着灯,高和躺在另一张床上,像是睡着了。
陪床椅摊开,刘洪却不在。
看时间,刚过十二点。
我翻身下床,高和也醒了过来,坐起身问:
“你干嘛去?刘洪呢?”
“不知道,穿鞋,一起出去溜达溜达吧。”
我才一出门,就见不远处,一个女人从另一间病房里走出来。
看侧脸和衣着,正是刘洪开门时,经过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像是没听到动静,看都没往这边看一眼,直接转过身,迈着缓慢的步伐,朝着走廊的尽头处走去。
我心一紧,示意高和别出声,等女人走出一段距离,才蹑手蹑脚的跟了上去。
女人经过一个地方,停下了脚步。
我和高和同时停下来。
看着她头顶上方的标识牌,心里越发紧张。
难道梦里的情形终究还是要发生了?
不对啊,她只是一个人,梦里那个螳螂脸男人又是什么人?现在在哪里?
女人只是停顿了一下,就继续向前走去。
我跟上去,见女人快要走到楼梯间,忙拉着高和闪到了一侧。
高和这会儿索性也不问什么了,只是看着面前一扇门,略微有些尴尬。
因为,我们现在隐藏的是厕所的位置,对面就是女厕所。
我刚才之所以紧张,是因为,在梦里看到的凶案现场就是厕所里。
偷眼看到女人走进楼梯间,我忙示意高和跟上去。
才到楼梯间门口,隔着半扇敞开的门,正见女人走到上层的拐角处。
稍停一阵,跟着上了楼。
我倾听了一下脚步声,悄声探出上层的安全门,立时看到了怪异的一幕。
那个女人还在缓步向前走,而在她前方约莫二十米的地方,居然多了一个穿着病号服,同样长头发的女人。
这个穿病号服的女人,和我们一直跟踪的女子,看背影身材差不多,却是光着脚,还踮着脚尖,走路一点声音也没有。
然而,此刻再看我们跟踪前来的那名女子,背影却似乎和先前有点不大一样了。
见两个女人一前一后,渐渐走远,我正要跟上去。
忽然,后方的女人一只手向后摆了摆。
我留意到这个手势,下意识缩回了脚步。
下一秒钟,就见那女的抬手将一侧的头发捋到耳后,手指在耳廓上按了按。
我顿时反应过来。
高和同样看见了这一幕,却不明就里,等两人又走远了些,终于忍不住小声问:“到底怎么回事啊?”
“嘘!”
我示意他先别问,等后方的女人再度冲我打手势,才又跟了上去。
女人第三次打手势的时候,我和高和恰好走到楼层中间护士台的位置。
我心领神会,拉着高和闪躲起来。
得亏是这个时间段,除了一楼总台,值班护士都在专门的值班休息室。
偷眼观瞧,走在前头的病号女已经走进了这一侧的厕所间。
这时不用后者打手势,我就又再跟了过去。
穿着便装的女人到了厕所间门口,忽然回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就进了洗手间。
到了这会儿,我心里已经算是吃了半颗定心丸。
跟高和来到厕所外,不到几秒钟,就听女厕所里猛然传来一声喊叫。
叫声并不尖锐,但却透着极度的恐惧。
我和高和都听出,这竟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但凡有过经验的人都应该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