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徐某人一行得偿所愿,回到出发时的雪乡小镇,得知沈羊倌的男徒弟因为丧失信念,自杀死了。
女徒弟银坷垃,却施展媚术,勾搭看守的壮丁,借机逃脱。
人没了拇指,就不能拿东西,那就是绝对的残废,很难再自力更生。
银坷垃虽然成了废人,但在逃离前,就已经有了打算。
师父沈羊倌半生憋宝,收藏的宝物财帛相当可观。
银坷垃是知道徐某人的作风的,知道师父跟他一起进山,十成十是回不来了。
沈羊倌一死,他的家人,在银坷垃看来就如同白痴。
银坷垃打定主意,要谋害沈羊倌的家人,谋夺沈羊倌的家产。
可是等到了沈羊倌的家里,才知道沈羊倌的儿子死了,儿媳改嫁,房产被卖给了一个姓钱的南方人。
而且,那姓钱的南方人好心,把沈羊倌儿媳遗弃的傻小子给收养了。
银坷垃一点也不觉得失望,沈羊倌憋宝的本事,她是连十分之一都没学到,却已经能大致看到宝物所显露出的灵气。
因此,她看出,已经易主的宅院里,某一处宝光显露,很可能埋藏着沈羊倌半生搜寻的宝物。
于是,她告诉那姓钱的南方人,沈羊倌是自己的舅舅,自己的父母年前先后离世,她双手残疾,无奈来投奔舅舅。
姓钱的南方人一向是只过自己的日子,不管闲事的。
可是,一来见她真是残疾;再就是,他收养的傻儿子心眼好,央求他帮助银坷垃。
所以,姓钱的南方人最后还是答应,先让银坷垃暂住一阵子,自己替她联络福利救助机构。
就这样,银坷垃留了下来。
前三天,银坷垃真像是寄人篱下的老实人,但凡看得见的活,都会主动去做。
有几次姓钱的南方人见她用残疾的双手做活,都差点掉眼泪了。
到了第四天晚上,忽然发生了一件事。
那晚浴室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姓钱的南方人听到叫声,跑进去一看,就见银坷垃摔在地上,头都磕破了。
关键,银坷垃正在洗澡,浑身没半点衣服。
姓钱的南方人自打五年前妻子因病去世,就没打算再娶,但他再重旧情,到底还是个正常男人。
男女之间的微妙,是不必用言语多描述的。
当时姓钱的替银坷垃处理了伤口,夜深人静时分,孤男寡女,又经历了刚才的‘尴尬’,该发生的,自然也就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从那以后,每到夜里,傻小孩儿睡着后,银坷垃都会去男主人的屋里。
再后来,干脆就挑明住在了一块儿。
银坷垃是越来越春风得意,姓钱的南方人却是身体每况愈下。
旁人不知道怎么回事,银坷垃却心知肚明
——姑奶奶身下的两块蜈蚣宝肉,任凭你是大罗金刚,也是能给你榨干成病痨鬼的。
她打定主意,再和姓钱的虚情假意一段时间,就送他归西,这样旁人看了也不觉得突兀。
在那之前,首要的是说服姓钱的,和自己把夫妻关系坐实。这一来,房子,连同暗藏的宝物,就都是自己的了。
一切都如她计划的进行,可是忽然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让她当场决定暂停计划,去做另一件她认为必须立刻去办的大事。
这天姓钱的南方人应单位要求去出差,上午时分下起了雨夹雪。
那个一直以来被她视若无物的傻小孩儿,忽然跑到院子一角,跳着脚的喊:
“完了完了,爷爷死了!宝贝跑了!我活不了了,我活不了了!”
那孩子又是蹦又是跳,哇哇的哭,断断续续的净说些怪话。
旁人听了,多半以为是疯言疯语。
然而,银坷垃本来就是沈羊倌的徒弟,没听几句,就听出了门道。
她冒着雨过去,拉住傻小孩儿,问:“孩子,你怎么了?”
傻小孩儿哭得更狠:“我爷说过,下雪又打雷,他就该死了!他死了,他藏在后山洼的宝贝就长脚跑了!宝贝跑了,罐罐就碎了,钱也跑了!我就不能买新衣服,就不能再买糖,就没有猪肉鸡腿吃了!”
听他这么说,银坷垃心里更是咯噔一下子。
什么宝贝长脚、罐子碎了……
常人听了莫名其妙,银坷垃却清楚,这些都是憋宝行当里的术语。
那后山洼,更是她毕生难忘的所在。
她立时就想到,沈羊倌最疼这独苗傻孙子。憋宝牵羊从来都是个危险行当,难道沈羊倌离家前,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提前做了安排?
关键是,刚才在屋里的时候,她听到外面好像真的在打雷。
下雪天打雷,这也是宝物移位的征兆啊!
她越想心里越不安定,干脆先不管傻孩子,用残废的双手,费尽全力打开了院子角落隐藏的地穴。
下到里头一看,当场就傻眼了。
里头除了两个破碎的陶土罐子,就只散落着几张钞票,别的什么都没有!
爬出地穴,她气急败坏的揪住傻小孩问:“宝贝呢?宝贝呢?!”
傻小孩儿忽然破涕为笑,结结巴巴的说:“能活了,能……能活了。爷……爷爷说过,只要不是我打开这窟窿眼儿,好宝贝就不跑了。等……等我长大了,我去后山洼,把好宝贝拿回来,就能想吃啥……吃啥,还能娶媳妇儿!”
银坷垃心念转动了一阵,也露出了笑脸:“孩子,后山洼离这么那么远,你怎么去啊?”
傻小孩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