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到这光头,我立时明白,为什么先前看照片上的人不舒服了。
那是因为,他和光头一样,都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两者的脸,并非是假脸,而是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脸!
光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了一阵,再次问道:“猫呢?”
猴子和皮蛋同时看向我,那是因为光头没现身的时候,还能正常跟他说话,人一出来,面对他自身特殊的气场,人就觉得十分压抑,难以开口。
我想了想,问:“你不觉得,应该先自我介绍一下吗?”
光头冷冷道:“你倒是提醒我了。你们,是什么人?和寇云什么关系?”
“我说过,是本家的猫带我们来的。”我也沉下了脸,“我不认识寇云,但是我知道,你也不是本家的亲戚朋友。”
“你错了,寇云是我的一个长辈,我在这里,是因为我师父要我替他守灵一年。”
“你替死者守灵?本家同意吗?”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留意到,楼门的锁虽然是暗锁,但也是老锁。南方潮湿,经过一个夏天,院门的锁锈成那样,楼门锁却顺畅的很。
关键,锁眼周围锈迹明显,证明近期没有用钥匙开过,但靠近锁头的门框缝隙,却有刮擦的痕迹。
那应该是用卡片插进门缝,开锁时造成的。
我们是真正拿钥匙进来的,而这阴不呲咧的光头,多半是不请自来。
见光头脸色越发阴沉却不再说话,我对猴子说:“打电话给高队长吧。”
“想报警?”光头冷哼一声,“我和寇云的关系,衙门轻易就能确认。你们一伙就好像有点说不清楚了。”
我笑笑:“先不说衙门口有人好办事,就说警察怀疑我们什么,也只会追查我们的钥匙是哪儿来的。更加会‘优先对待’,没得到本家允许,翻墙而入,登堂入室的人吧。”
见光头眼中透露不屑,我再次沉下了脸,沉声说:
“你如果认可警察的刑侦能力,那就该知道,即便你和本家认识,进到局子里,他们也会问你身上的土星子味儿是怎么来的!”
光头脸色一变:“真要呛火?”
“看你了,反正我很讨厌贼,而且最讨厌挖人祖坟那种。”
“挖人祖坟?“猴子一愣,反应过来道,“他是盗墓贼?”
“没跑了。”我点点头。
早先在老家,有一天,爷回到家,把所有不值钱的草药都找了出来,还从柴垛下归拢了一些树枝草叶掺在里头,完事告诉我说,村里来了几个收山货药材的,让我把他归置的那一大包,拿去卖给对方。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说实话,爷在某方面,不能算是个好老头。多数时候,他也爱贪小便宜,但他给人看病下药,却从不掺假。
这回是怎么了?不光转了性,要去坑别人,还捎带着坑自己孙子?
弄虚作假的这么明显,我拿去卖给人,卖不出去是小事,要是对方脾气不怎么地,那还不得当场把我揍一顿?
爷坏笑着对我说:“知道你小子在想什么,我跟你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尽管拿去卖给那几个人,而且尽管往高了开价,出了渣子我负责!”
听他这么说,我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提了那一包跟垃圾差不多的玩意去卖。
老家挨着山,时常有来村里收药材山货的。
可是,这次的几个客商却特别的很。
那是三男两女,年纪在二十五六到四十多岁不等。可是才一看到他们,我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几个人给我的感觉,就跟现在面对的光头一样。
那些人只看了两眼我带去的东西,就让我开价。
我按爷说的,把萝卜开出了人参价,对方居然半点没犹豫,直接给了我两张老人头。
回到家,我把钱给了爷,跟他说,‘破烂儿’是卖了,可我怎么觉得那些家伙不像好人呢?
爷说:“你这么觉得就对了!那帮兔崽子哪是正经贩货的,就是打着贩货的名义,捡舌漏,踩盘口的。到处打听哪儿有老坟大墓,找到了,趁夜里把坟刨开了,拿里头的死人东西去换大价钱!那就是一帮地老鼠、盗墓贼!”
我对这件事的印象很深,看到灵堂里的照片,就想到了那三男两女。但当着逝者照片,也不能乱说话。
对着这光头,却是没有顾忌的。
光头和我对视了一阵,说:“你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想拿什么东西,我也不管。师父只让我守在这里,没让我干别的。”
我说:“行,那就各管各的。不过,你总得有个称呼吧?”
“卢泽林。”
光头只说了一句,就走到墙边的花台前,一只脚踩在上面不再理我们。
猴子拿着手机小声问我:“还报不报警?”
“没证据报警也没用,先别管他了。”
三人回到屋里,再看地上的影子,竟然变成了五个。
猴子斜眼往外看了看,“这是他搞的鬼?他这是怎么弄的啊?”
“是蜡烛造成的。”
我走到桌边,指着燃烧的蜡烛说:“你们仔细看,这蜡里多半是加了别的东西,中间往下烧的时候,打圈总有那么丁点儿烧的特别慢。”
皮蛋盯着蜡烛看了一会儿,恍然大悟:“烧的慢的这两块,就跟两个小人似的!敢情多出来的影子就是它们造成的啊!”
“对,再加上开着门,有风进来,火苗不规则晃动,照出的影子就会动了。”
猴子又问我,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