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物,就只是一个脏兮兮的塑料药瓶,和一张皱巴巴的硬卡纸。
我应该是踩到药瓶才摔倒的,而那张卡纸,呈一个锥形模样,尖角朝上,就在我眼前不到一尺的地方。
即便我摔下来,压到卡纸,也不会造成重创。
我吃惊,是因为想到,如果那不是卡纸,而是换成碎玻璃之类,再往前移上一尺的距离,我很可能就会被贯穿喉咙!
关键是,我肯定,这两样东西,都不属于这栋房子。
我倒吸凉气,刚支撑着爬起来。
突然就听见,“喵”的一声。
下一秒钟,借着手机屏幕的微光,只见一个小黑影从后门走了进来。
正是那只叫臭蛋的老猫!
“我想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不过……嘶……在那之前,我要先去治伤。”
是的,我在对一只猫说话。
然而,我并不觉得荒诞。
因为,我已经认定,我搞成现在这副模样,都是这老猫造成的。
它,是在向我发出警告。
就如同它对江半夏所做的一样。
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院传来。
“小三!你怎么了?”
皮蛋跑了进来。
我开了灯,她一脸紧张上下打量着我,陡地竖起了眉毛:“你这是摸黑下楼,摔着了吧?”
“你怎么来了?”我打开了灯。
“翻墙进来的!”皮蛋见我外表无恙,狠狠瞪了我一眼,“还好意思说呢,大半夜给我打电话,把我吵醒了,又不说话,稀里哗啦一阵,又说什么完犊子了,我就知道你准有事。”
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无奈的说:“回去换件衣服,陪我去医院吧。”
“哪儿摔伤了?”
“右手,应该是骨裂了。”
我抬起右手,又一次怔住了。
一直戴在这只手上的银链,居然断了。
我更加觉得不安,低头找到了链子,随手塞进口袋。
“还换什么衣服,把你外套给我一件,赶紧走吧!”
皮蛋拿了外套,刚要出门,我想起一件事,稍一迟疑,过去单手把猫抱了起来。
皮蛋皱眉:“去医院带猫干什么?这猫哪儿来的?”
“这是一个客户寄养在店里的,我想,还是带上它比较省心。”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觉得猫可怕,可眼下这个臭蛋,简直就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
我把它带回家,是因为江半夏的提醒。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知道并利用皮蛋的,为避免再生事端,还是把它带在身边比较靠谱。
皮蛋给猴子打了电话,碰头后,猴子看了看我的手,说:“掌骨边缘骨折了,去中医院。”
上了车,猴子也问我带猫干什么。
我没立刻回答他,而是低头对着怀里的猫说:
“臭蛋前辈,我现在知道你的厉害了。你不会说话,但我猜,你不是真想害我,而是想向我传递某些信息。你已经达到目的了,不过,我必须要先治好伤,才能帮你。”
老猫一直抬头看着我,直到我说完,它才慢吞吞的,抓扯着我衣服的前襟,爬上我的肩膀,蹲在上面,把头转向窗外,再没了别的动作。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发癔症了?你跟一只猫瞎白话什么呢?”
猴子连着从倒后镜里看了我两眼。
见皮蛋也奇怪的看着我,我深吸了口气,“你们相不相信,猫会打电话?”
猴子“切”一声:“信,不过那得是马戏团的猫。”
我只能是干笑:“这件事回头再说吧,总之你们最好暂时和臭蛋保持一定距离。”
到了医院,拍片子、打石膏,一番折腾下来,已是凌晨四点。
回程的路上,我才对皮蛋说,其实不是我给她打电话,而是臭蛋用她的手机打给我。
猴子“哈哈”假笑两声:“这个笑话实在是太好笑了。“
皮蛋看了看重又爬到我肩上的老猫,说:“我倒是相信,你说的是真话。”
“诶,我说二位,别人是夫妻相,你们是情侣疯啊?“猴子忍不住吐槽,“猫要是真会打电话,那不是成精了?”
“光头佬家那次,你也在场,有过那样的经历,你觉得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皮蛋说了一句,再次看向老猫:“刚才我只顾担心小三,再回到车上,我就有种特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这猫咪……”
她顿了顿,看着我,朝着自己颈间指了指:“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这里有点虚的慌。”
“哪里虚?我看看?”
我小声说了一句,伸手扒拉她领子。
“滚蛋!”
“别动!”
我到底是手快,大致看到了我原本想看的。
然而,注意力却已然不在上头。
我没再做出格的动作,拉住她脖子里的红绳,将半块阴阳鱼的玉佩拉了出来。
“怎么变颜色了?”皮蛋愕然。
“是啊,怎么变色了……”我喃喃道。
之前阴阳鱼一分为二,三阿婆把黑色的一半给了皮蛋。
然而,这会儿再看,黑鱼竟然通体透出红光。
虽然光彩很淡,但车里黑,所以才更明显。
我问皮蛋:“三阿婆有没有跟你说过,这玉会放光?”
“没有啊,她就只让我把这东西戴在身上,任何时候都不能摘。”
看着异样变化的玉佩,我忽然生出一个念头,缓缓侧过身子,示意皮蛋靠近些。
我手捏着黑鱼玉佩,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