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溪拉着一脸发白的程虎跟在后面,边追边道,“我们这边人不多,也就十几口人家,但基本上都是海城这边有名的世家,若是出点什么事……”
程虎从小就跟着他爸打拼,大局观也学了点,“那海城是不是……”
简夭夭闻言笑了下,眼中却没有笑意,安慰道,“你们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商界错综复杂,哪里是因为一两家就崩溃的?”
她这么说,两个不大的少年就放心了,没有注意到简夭夭眼中一闪而过的寒光。
若这是巧合也就罢了,若不是巧合,海城这边可能就真的要乱起来了,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的了……
风车离这里不远,开车不到十分钟,等三人到的时候,那风车还在运转,简夭夭眯着眼看了会儿,想把小纸丢出去试试水,结果小纸死活没找到,不知道飘哪去了。
简夭夭只好就地画符,把符纸往地上一拍,那土地上方像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膜,被符纸灼热的温度烫了下,竟然人性化的颤抖一下,然后继续装死不动了。
然后再一贴,还只是颤抖一下,继续装死。
简夭夭直接给气笑了,“皮厚了不起啊,看我不把你烫的叫爸爸!”
说话间,简夭夭直接甩了张过去,那薄薄的膜瞬间被烫出了几个大窟窿,那层膜迅速消散又迅速聚集,竟然慢慢组成了一个成年男子的样子,浑身都是鬼气和怨气。
那男人穿着工作服,手里还拿着一股电线,应该是一个安装人员,脑壳上破了盆大的包,骨头都被砸的凹进去,看起来是被人暴击而亡的。
男鬼哎呦哎呦的跳脚,是真的单腿跳,因为刚才简夭夭给甩的那几个符咒都是往他脚心里扔的,又疼又痒,实在是不能太缺德。
缺德的熊孩子简夭夭正一上一下的抛着符纸玩,威胁的意思很明显了,“说罢,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冤屈,为什么在这里?”
那男鬼一脸的状况之外,听到这话立马就顶着盆大的包问简夭夭,“啊?您是黑无常还是白无常啊?我是不是马上就可以投胎了,我在这边风餐露宿的,这风车还时不时电我一下,电的我可疼了,下雨雷电天气更厉害,差点把我衣服都给电秃噜了……”
男鬼都忘了之前还骂过简夭夭是缺德玩意儿,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简夭夭心想这个鬼还是个健谈的,打断他道,“老子是阎王爷,本王观你周身怨气,心想你是不是受了莫大的冤屈,既然不想说,本王就走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郑子溪和程虎就看着她,表情一言难尽。
可那鬼就真的信了,扑通一下就给阎王爷跪了,简夭夭都没想到,硬生生受了人家一礼。
她满脸黑线,得,这次不想管也得管了。
男鬼就发现阎王爷的语气更凶狠了,“说,叫什么名字,有什么冤屈,不说就把你丢到畜生道,让你和雌猪交配!”
那男鬼吓得一抖,委屈巴巴道,“我,我忘了我叫什么名字,而且我,我好像也想不起来我是怎么死的了,我一睁眼我就在这里飘着的了,而且还不能离开十米远,要不然这风车就电我……”
简夭夭心累的看着他脑袋上的包,心想还碰到了一个失忆鬼。
“你把你脸整理一下……算了,满头都是血,你把你手伸出来。”
男鬼乖乖伸手,手腕处因果线超级明显,简夭夭暗叹了口气,心想这鬼果然是被人害死的。
简夭夭让他把手翻转一圈,最后手心朝上,那上面的生命线已经停滞在了他死前那一幕。
简夭夭手指往他眉心一点,闭上眼睛,眼前就闪过了男人生前的一幕幕。
看完后,她默了。
看着眼前一脸懵逼的男鬼,心想还是失忆好。
这男鬼太苦了,从小就是苦孩子,被奶奶抚养大,好不容易找了一份高薪工作,结果老人不行了,到死都没过上好日子,男鬼差点崩溃,好不容易走出来,又在工作的时候从风车上掉下来,包工头恶念一闪,直接给包着脑袋用大石头砸死了。
因为他觉得死了好赔钱,没死麻烦。
男鬼这一生除了奶奶给的温暖,都可以用超级无敌倒霉来形容了。
没想起来身上都这么多的怨气,甚至通过风车都传递到了周围的住户里,怨气招厄,走厄运走的时间长了,怨气霉气全都再聚集回来,然后再传播出去,恶性循环,不多久就能让一片的住户都灾难不断。
这男鬼生前肯定是恨极了这包工头,即使是失忆了,也由于执念太深被困在这让他丧命的地方,徘徊不去。
了解了大概后,简夭夭掏出个小瓶子来,把男鬼收进去,然后对两张懵逼脸讲了事情的始末。
两个涉世未深的大男孩眼眶都气红了,“这包工头还是人吗!”
这下就连程虎都同情这男鬼了,但很明显这点同情比不上他父母的安危,他小声道,“那我父母那边……”
简夭夭懂他的孝心,道,“你放心,你爸妈没事了,等我去把他们的怨气抽出来,你们家就好了。”
“另外,”简夭夭对郑子溪道,“之前张倩倩那个事估摸着也是因为这风车带来的,你们这边都这样了,这里住着的几家住户可能也会遇到,你把这符纸丢到从山泉留下来的小溪流里,水能吸纳鬼气,让这些活水把他们身上的怨气和鬼气都吸走,多晒晒太阳就没事了。”
郑子溪珍而重之的把东西接过来,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