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子叔本名薛满仓,是土生土长的南宝岭村人。少年时,和长辈进山打猎,被野兽伤了脊背。由于医治不得法,虽然治好了骨伤,但是却留下了驼背的轻残,所以就得了个“驼子”的外号。从青年的“小驼子”直至现在上了年岁,年轻人都称他“驼子叔”。
这人虽不能在进山打猎,不过人却精明,也是能说会道。自己在村中的府道旁,开了间门市。专收乡民猎户的猎物和山货,然后分割拆堆,随行就市转卖出去。靠的就是腿勤嘴勤,头脑激灵。这样既方便的老乡,自己也赚了钱,有了自己的产业。这薛满仓做老乡的生意,还是本着良心赚钱,依货定价,因市而估,他只赚个拆分收运的辛苦钱。对那些家里条件不好,没能力往府城运货的村民,也从不刻意压价,见利忘义。所以这些年下来,钱是赚了一些,但也有限,几十年省吃俭用,才存下了1000两银子。
当他收了范修文的七玉阳山茶,到城里卖掉后,这一单生意,却让他看到了实现自己,原来那遥不可及的梦想的希望:就是在府城里,开一间自己的山货庄子。可谁想,在自己卖掉茶叶的几天后,他的店里来了几个朔金门的内门弟子,这几个弟子说,他卖给济民城“丰源茶庄”的七玉阳山茶是假货。问他是从什么地方拿的货,是谁造的假。这薛满仓也是仗义,愣是只字未提范修文的事。结果被这些人毒打了一顿不说,还抢走了他所有的积蓄,1200两银票。临走之时,这几个弟子还扬言:这事没完,早晚要挖出那造假的源头。
此时,这年过半百的老驼子,正全身是伤的躺在自家的炕上。他的婆娘一边照顾他,一边愁苦落泪。乡亲们知道了这事,都跑来帮忙。有人去请来了郎中,给老驼子看伤。结果郎中一看,就紧皱眉直摇头说:“下手太狠了”。老驼子的四肢都被打断,就是治好,多少也要留下些残疾。而更难医治的,却是他脏腑所受的内伤。他只能先开服药试试。如果不行,时间一久,老驼子就有性命之忧了。除非送到城里的大医官,找到古悬门那些外出坐诊的门派医师,看看他们有什么好药,也许能治愈老驼子的内伤。
那边老驼子夫妇,几乎山穷水尽,乡亲们有心无力,长吁短叹。这头太史言听了小修修的讲述,心中第一次义愤填膺,难以平息。劫难前,他在山外打工时,虽然屡遭歧视,被人吆五喝六。但是这种赤裸裸的欺压凌虐,他却从未见过。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豺狼成性。难道这所谓的世外桃源,竟然是这样毫无天里可言?
太史言气的喘着粗气,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他看向宁碧珊,想征询老婆的意思。而这时却听李婉初说道:“小言兄弟,这就是山府中的普通人。他们受到这种欺凌,只能隐忍。你觉得这种事,那府城中的正青堂,会替这些普通人主持公道,伸张正义吗?这样的普通人,你做得了吗?”
太史言咬着牙,瞪着眼撇了李婉初一下,然后还是看向宁碧珊。宁碧珊走到太史言身边,深情凝望着太史言说道:“咱们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尽快把驼子叔,送到府城的医官看伤,先救人。至于后面的事……,老公!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只是你要小心,别有什么损伤就好!”
太史言听到老婆这么说,登时心中一宽。他麻利的回答了一声:“好嘞!媳妇、婉姐……那谁!你们在家等着,我先去村子里,把驼子叔拉进府城治伤。然后就去正青堂告状,倒要看看这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说着话叫上小修修,就要往门外跑。
这时却听见宁碧珊叫道:“老公,等等!”太史言急忙回头,看见宁碧珊手中举三张银票,跑了过来。一边跑脸上还带着担忧,一边娇嗔道:“看你急的,看病不用花钱吗?”说着就把银票都塞进太史言的手里。
太史言也憨笑到:“是啊!还是媳妇细心,你看我毛毛愣愣的,这都忘了!”
一旁小修修说道:“三嫂,用不了这么多,有500两足够了。驼子叔要是真不行了,那古悬门里起死回生的药,这些钱还不够个零头!而且有钱也买不到。”
太史言一听,就只留下500两银票,把剩下的都还给了宁碧珊。他突然想起段云杰那个小盒子,心想:要是段大哥在就好了。他也不再多想,用力的抱了一下宁碧珊,跟着小修修就跑出了院外。
宁碧珊忧心忡忡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可没片刻功夫,眼前一花太史言又回来了。他对着宁碧珊一笑,挠了挠头,说了声:“媳妇,我忘了带家伙了!”说着话跑到西厢房,再出来时,腰上已经系好了方涵清送他那条深棕色皮带,在后腰上插好了那根龙角锏。
太史言带上武器,是因为他隐隐觉得,这次替人出头,很可能要跟人动手。万一对方人多,带着个家伙起码能少吃点亏。可宁碧珊看到这个,却更为自己的老公担心。
这时的李婉初,心中却的产生一股兴奋和期待。那是因为,如果她当初提醒太史言和范修文,那济民城里,最大的茶庄,也就是丰源茶庄,实际上是曲家的产业。也许今天的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当初她没有事先警告,就是等着今天这一幕。
虽然她心中不无愧疚,这种想法实际是在算计自己的恩人。但是既然太史言,靠想倒卖八绝山府的名茶,在这里安家立业。那这一场争斗,也是早晚的事。她想通过这一场争斗,让太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