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因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无语得扫了她一眼道:“你急什么呀,我还没说完呢!你不用着急赶过去,少主说他目睹了全程,他已经去作证去了。”
听她这么说,青姿更不放心了,时朗是少主之尊没错,但是他给人的印象都是不着调外加胡闹,且他本身就有些莽撞,到时候若是好好说还好,但若是他被激怒,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此时的律刑堂如她所料,时朗被气得跳脚,看着对面一脸得意的苏沐秋,又抬头不服气地看看座上一直没有开口的辞月华,开口怼了一句:“仙云长老,你倒是开口说说话啊,从来到这里你一句话都没有说,难道你就眼睁睁看着你自己的徒弟被欺负吗?”
闻言,辞月华懒懒抬了一下眼睫瞥了一眼下方气急火燎的时朗,又看了看眼含挑衅有恃无恐的苏沐秋。
“这件事是因我座下宁因失手弄脏秋吟长老的衣裳而引起的,确实是我们的过错,这一点无可辩解,我们认下了!”
此话一出,苏沐秋的气焰更是嚣张,而时朗则是不可置信地瞪着上方神情寡淡的辞月华,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就在辞月华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律刑堂大门被人推开,青姿一脸怒容地冲进来大喊一声:“我不服!”
她看向辞月华的目光充满失望与不满还带着一丝愤恨,刚赶到殿外便听到她师尊冷漠不含一丝感情的话音传了出来。
是了,她就不该妄想她的师尊能为自己讨回什么公道,在他的眼里自己只是他的累赘,只会给他惹麻烦,指不定他心里想着自己能将祸闯的更大,这样他就可以将自己名正言顺地赶下山去。
许是被辞月华的那句话刺激到,青姿直接忘了之前是辞月华强硬要收她为徒的事,她的脑海中只想着前世自己对他卑微的祈求,就为了求他将自己收下,卑微的犹如丧家之犬。
不论出什么事,她的师尊从来都只会想着将她丢出去,所谓的庇护,都是别人家师徒之间才会发生的事。
律刑堂掌管昆仑山的规矩与奖罚,一般弟子犯了严重的过错或是自己师尊不愿意处理的事情都会交给律刑堂处置,是奖是罚也由律刑堂做主。
这次是事情由于牵扯到昆仑山的长老,所以此刻但凡是在山上的长老与尊主都需要到场。
青姿进了律刑堂随意的扫了一眼,正中间是时千秋,在他两边则分别摆放了五个位置,呈圆弧形包围着下方青姿他们所处的殿台。位置那里留了两个空位,一个是站在下方与时朗对质的苏沐秋,还有一个应该是不在山上。
看到青姿擅闯进来,辞月华的眉毛拧的死紧能夹死一只苍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
青姿哪里会听他的话,梗着脖子不服气地回怼一句:“师尊不愿意为弟子洗脱冤屈,难道还不准弟子自己为自己辩解么?”
她话音刚落下,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之前就听闻仙云长老座下有一个弟子目无尊上,违法乱纪,我还有些不信呢,现在倒是让我大开眼界,看来秋吟长老说的都是真的!这样的弟子就该被乱棍赶下山去!”
青姿冰冷地目光转了过去,就见一个长得跟白面小生似的男子不屑地看着自己,而后又听他说:“不过这也不全是这个弟子的责任,这都上来好几天了吧,作为他的师父,将自己的徒弟教成这样一个混不吝,更是应该负责任!”
青姿嘲讽一笑道:“难道堂堂昆仑山长老了解一个人都是靠听闻,认定一件事也是以点盖面么?我这个当事人还没来,你们就开堂审案了?”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子,昨日因为你害得我弟子被你的师尊打伤,而后对秋吟长老大不敬,如今更是擅闯律刑堂,属实顽劣不堪!若不重罚,岂不是置我昆仑山规矩如无物,那昆仑山的威严何存?”戚阳长老阴冷地扫了一眼辞月华,将话说的大义凛然,好像他这么说不是为了报昨日之仇亦不是为了打压辞月华。
然而他一番长篇大论后,殿里却是鸦雀无声。
戚阳长老看看时千秋,又看了看律刑长老,见他们都一副沉思的模样,心里知道这些老狐狸肯定是不愿意开罪辞月华。但是他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若是不狠狠打压辞月华一番,怕是回去之后他几天都睡不好觉!
“尊主,律刑长老,你们说句话啊!难道这样的徒弟还要姑息吗?这个时候你们还要顾及仙云长老的面子吗?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落英殿不对!方才他自己也承认了!”
见他们还是不说话,戚阳长老急了,“既然你们不愿意出头,那我就来做这个恶人!落英殿仙云长老座下弟子青姿目无尊上,出言不逊且屡次违纪……”
“咳咳!”戚阳长老话还没有说完,时千秋重重咳了一下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
他目光隐晦地看了眼辞月华,而后又看着下方的青姿道:“无召擅闯律刑堂,确实该罚!”
多的他也不敢说。
他是古板,但他又不傻,自己的儿子还指望人家能收为徒弟呢,睁只眼闭只眼意思意思得了!
“我自有主张!”辞月华紧接着来了一句。
他淡漠地扫了青姿一眼道:“擅长律刑堂,回去面壁思过!”
青姿哪肯,直言顶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