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月华却一摊手道:“可是这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啊,都是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名字,这样的话,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雏菊哪管他这些,只管将原本不怎么挺拔的小花茎挺直了,将之前萎靡的小花朵也高高的扬起,一副“我管你那么多,反正我是有名字的妖”的姿态。
辞月华眼珠一转,忽然伸手弹了一下小小的花朵,弄得对方“啊”了一声,他笑道:“咱们相处这么些年,现在好不容易认识了,总不能喂喂喂的喊吧,不然这样巴巴,我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说完就见茎上花朵动了动,紧接着一道声音传出:“什么名字?”
“朗月清风,浓烟暗雨,天教憔悴度芳姿。叫你……”
还未等他说出自己想得名字就听到惊诧声响起,似是特别不理解道:“你有毒吧,干嘛要用这么伤情的诗句来比喻人家?!”
辞月华一愣,道:“这也并非是伤情之意,更含高洁,绝尘之意啊,我觉得挺好的。”
“好个鬼啊!我可不要这样子的比喻,若要形容也该是‘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要的是霸气不羁,怎么能像你那样伤春悲秋的,无聊至极!”
……
辞月华感到无语,嘴唇几番蠕动,只能问她:“那我在给你重新想想?”
“别!算了,想来我也比你大,不若你便叫我一声青姨得了。”
辞月华额头滑下几道黑线,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不行!你也不一定有我大,那我叫你小青?”说完,辞月华扯了扯嘴唇,明明一朵黄蕊白瓣的小小花,却要用个青字!
看着怎么都觉得别扭,便又改了口道:“那我还是叫你菊吧,等你记起来你的名字后,就告诉我。”
雏菊的小叶子人性化地摆了摆道:“随你高兴吧,我无所谓。”
交谈了一番,辞月华的心情总算好多了,见着天色将暮,他便正色道:“我该回去了,还要给师父守灵,今天谢谢你了。”
雏菊点了点头道:“去吧!”
自此,辞月华在寺庙里待得时间越来越少,基本都在那座小山丘同一树一花相伴。
原本因为方丈的圆寂,普度寺的人便不怎么管他了,也因此辞月华长久不在门中也无人在意,直到后来一次偶然的巧合下,对方的资质与实力令众人震惊,一下子又被关注了起来。
“我后悔了,当时就不该贸然出手!”辞月华苦着一张脸坐在梅树下面朝着雏菊吐着苦水。
“人就是这样,有好处的时候都蜂拥而至,而觉得你没有用处了的时候,便翻脸如翻出,没有最恶劣,只有更恶劣。即便是这些所谓的出家人也同样无法免俗。”雏菊虽然没有人脸,但是辞月华却能感觉到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一种很轻蔑不屑的表情,其中还夹杂着隐隐的敌意。
辞月华叹了口气道:“我自然也知道,可,可终究这里是师父守护了一生的地方,即便那些人再讨厌,我终归……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雏菊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敢苟同还是也无话可说。
“唉,算了吧,这些人虽然讨厌,但终归又不是什么恶人,烦就烦点吧,终归是同门。”辞月华刚说完便见面前出现了一片红色,期间还有金色的纹路嵌在其中。
他将目光往上移,一名中年男子正皱着眉站在他面前,在他的身上正披着一件大红色的金纹袈裟,手中一根龙纹金刚杖,正是普度寺方丈的标配!
**方丈圆寂,明智方丈便继任了方丈一职。
此刻他站在辞月华与雏菊之间,面色凝重,不怒自威。
“师侄,你方才在同谁交谈?”
辞月华心口一跳,站起来做了个揖道:“弟子并未同谁说话。”
“那为何老衲听到了人声?”
“弟子不过自言自语聊做解闷罢了。”辞月华面上依旧保持着平淡无波的镇定,可是心里却开始打起了鼓,并不确定对方方才是否听到了雏菊的声音。
“无聊可以与同门师兄弟交流一下对经文的解析与心得,这里荒无人烟,实在冷清了些,你待下去只会愈发无聊。”
“多谢方丈,弟子知道了。”辞月华说完便见他“嗯”了一声,转身就要离开,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却又看到他停下了脚步,身子一转朝着雏菊走了过去。
辞月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见对方里雏菊仅一步之遥立马开口:“方丈!”
明智迈步的动作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辞月华,淡淡道:“怎么了?”
“弟子近来钻研经文发现有一处不太懂,想要向方丈请教一番。”
明智挑了挑那往下垂的眉毛,不怎么相信地“哦”了一声,“以你的资质还有看不懂的经文?这倒是出乎老衲的意料。”
辞月华抿抿唇道:“方丈这话折煞弟子了,佛门经文记载博大精深,弟子愚资如何能钻研的透彻。以前有师父帮忙讲道,如今……”
这后面的意思两个人都懂,明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师兄去的早,苦了你这个孩子了,也幸得你自小聪慧还肯努力用功。以后有哪里不懂得,随时可以来寻我。”
辞月华连连点头,又是好一番感谢,而后道:“那不如方丈现在同弟子去看看?”
哪知对方却并未应下,而是笑了笑道:“不急,不急。”说着,明智又将头转了回去,看向雏菊,开口问道:“师侄啊,你经常往这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