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便有人寻来刚出生不久的男婴,黎氏的孩子,被火焚了,她并不知晓,只把那抱来的孩子当成亲生的。”
小七听了此番话语,一颗心提了起来。
“你......你是说......崔彧并非是郑家的孩子?”
崔砚堂只淡笑一声,“自然,那昏君活活烧死了我的儿子,他应该得到相应的报应。”
小七看着他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只觉得心底生寒。
父皇以为崔彧是他的儿子,为了巩固皇权,利用崔彧接近程家,不惜看他跟自己一步步走入无法回头的深渊。
如此冷情冷血!
而崔砚堂,父皇的亲兄弟,也不遑多让!
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每个人都是他的棋子。
他不仅仅要报复毁了郑家,更要享受折磨每个人的快感!
简直变态至极!
“他与你本就不是兄妹,可是那昏君不知,黎氏也不知。
昏君为了铲除程家,不惜看自己的儿子女儿在一起,崔彧自幼受我教导,我与他延请名师,他于我亲厚无比。
我养大的儿子,我心中知晓,他看似淡泊寡欲,但是却极有见地。
有能力定乾坤,更有放下权势的胸襟气度。
但是于情爱一事上,却独独固执执拗的很。
那样不堪的身世,是压倒他的稻草,他万事不在意,却唯独对你上了心。
他是一把好刀,一把将郑家皇室搅得天翻地覆的刀。
黎氏的死,是你母后做的,在崔彧心里,黎氏是生母,是自小疼他爱他的人。
你和他,从黎氏死的那一刻开始,便是个死结,打不开。”
小七只觉得自己脸颊微凉,她不去在意那是什么。
崔砚堂此时一切都得逞了,说起来只有一种志满意得的成就感。
“早在我跟宁儿的孩子被烧死的时候,我悲痛无比,却又无可奈何,来到这阴阳峰时,七情悲愤,意志散乱,似乎失足落入一个无尽的深渊。
等着我醒来时,只看到眼前墙上被困着一个九头的怪物,似蛇非蛇,它言道可助我得永生,享受这世间至高无上的权利。
只是我需要帮它找齐两个人。
它算出来,近十来年间,有至阴至阳的人出现,而且都是出自皇室,它告诉了我他们在何处,何事出生,连白媱进宫它都算了出来。
它还道,五术书上有记载该如何做,至阴之人,一定是从白媱腹中所出,果然,一切如它所料。
白媱不愿在宫中,我利用天倾门将她接出,养在兰苑。
那时她已经有孕,是那昏君的,她中了幻术,以为我将她如何了,其实我从未碰她。
她以为孩子是我的,便留在兰苑安心养胎。
白媱身上的五术书我只得了一半,只是没想到白媱那贱人竟然有所察觉,焚了兰苑,将孩子送出去,拼着肚子里另一个胎死腹中,用本命蛊使萧南音这身体生长迟缓,这才逃开我这么多年的追查。
若非后来崔彧全天下找至阴之人,只怕还要多费些功夫。”
小七听他说完,已经明白了全部的事情。
他对郑家皇室的恨,只想着倾覆了这个皇室,是死是活与他无关。
他要这权势,不过是为了方便找到至阴至阳的人,得永生才是他的目的。
他的这些计划内,牵连了多少无辜的人。
崔彧到现在都还把他当成父亲,心里尊敬着。
而他却是在崔彧很小的时候,就把他当成了棋子。
严格的要求,培养他出色,不过是想让他成为一把锋利的刀。
小七心口处钝钝的疼着。
那些年崔彧望着她时,凝重含悲的眼神在自己面前挥之不去。
小七压下心中种种,抬头望着崔砚堂。
“既然你已经抓了我和郑珣,却又为何残害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崔砚堂看了一眼长乐的肚子,笑着说道:
“我那被烧死的孩儿,我聚了一缕神魂,只要借着一个腹生下来便可。
外面的那些女人,等着将她们腹中胎儿掏出,在烘烤,凝聚足够的怨气,便可令我儿重获新生。”
小七明白了,崔砚堂这是想借长乐的肚子,将他孩子的神魂放入长乐孩子身上。
而此时,外面的石门开着,不断的传来女人的哀嚎声。
小七闭上眼睛,不忍再听。
纵然她没有灵力,也察觉到冲天的怨气。
崔砚堂拿出一个定魂锁,慢慢的走近长乐,长乐吓得后退,小七要过去拦着,崔富挡在她面前。
小七气的去扣崔富的眼睛,崔富闭着眼睛不敢挪地方。
崔砚堂今天势必要聚怨灵复活自己的儿子,等会肯定会掏出长乐肚子里的孩子,小七过去无济于事,而且还有可能受伤。
崔富自然将她拦的紧紧的。
长乐被逼的后退无路,惊恐的睁大眼睛看着崔砚堂,口中啊啊的不知是在咒骂还是在求饶。
在崔砚堂的手伸向长乐的时候,长乐腰侧悬着的那个小小的桃木剑突然如锋利的神器一般,朝着崔砚堂劈了过来。
好歹是出自小七的手,若是注入了灵力,崔砚堂这一下直接就归西了。
可惜没有灵力,只是伤了他,那剑也随之消散。
崔砚堂捂着右手手腕,脸色苍白,看着长乐的时候,目光更加的阴鸷。
长乐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也吓了一跳,等着看到那桃木剑消散的时候才明白,是小七救了她。
那桃木剑本就是镇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