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彧下朝回了王府,刚进垂花门,便看着小姑娘小跑了过来。
崔彧顺势接住,托抱了起来。
“今日没有去学堂,可有在家温习功课?”
小七心里翻了个大白眼给他,但是想着他给姨娘请封诰命,所以决定小人不记大人过了。
依旧热情殷勤的拉着他问东问西,想着他昨晚上似乎被踩得挺舒服,晚间也不让他批折子。
拉着他往内室去。
崔彧并没有动,而是单臂抱着她坐在身旁。
“困了?”
“不困,王爷昨晚上不是很舒服吗?咱们还继续。”
崔彧眉眼柔和,含笑问道:
“你不累?”
“累是累了点,但是王爷舒服啊。”小七想着崔彧平时那么疼她,小七讨好的说着:“只要王爷舒服,我不怕累的。”
段成风在旁听着忍不住惊讶。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王爷,您也忍心?
显然,段成风如此惊愕的神色是曲解了小七的话。
崔彧余光中扫到了他,给了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后,段成风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自动消失。
崔彧没拒绝,由着她牵着他的手去了内室。
夜渐渐深了,崔彧看着已经睡着的小姑娘,唇角微弯。
八月的天气已经微凉,夜风穿过窗子,吹动牙床边的纱帐。
他帮她轻轻掖了掖被角,站起来要走之时,听着小姑娘咕哝了一声:
“师父,我不回去,除非你让我带王爷一起回去。”
崔彧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搔动着,微微发痒的感觉。
崔彧坐回了床榻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姑娘,泓邃的眸底聚满了浓色。
他缓缓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前尘往事忘了便忘了,如此也好。”他哑声轻喃。
入了秋,天气逐渐转凉。
爱吃螃蟹的小七这下可饱了口福,南边送来几篓螃蟹,小皇帝自小对螃蟹过敏,下面的人便都送去了摄政王府。
萧南栀在听到下面的宫人说,所有的螃蟹都送去了摄政王府,因为摄政王妃爱吃螃蟹,她打碎了一套汝窑细白瓷,宫女们不敢说话,跪了一地。
萧南栀眯着眼,恨得咬牙。
一个小小的庶女,现在比她这个皇后还要尊贵。
往日里在府里吃螃蟹,哪里有她的份儿!
现在母亲被休,而萧南音的姨娘却被封了诰命,自己这个皇后反倒是活的不如她这个庶女!
萧南栀微眯着眼睛,看着这冷冷的宫殿。
如今的郑家皇室已经今非昔比,崔彧作为摄政王,完全凌驾于皇家之上。
万一将来有一天齐王兵变失败,那时候站队齐王的她,会不会连皇后之位也保不住?
就像上次母亲出事一样,明明都是萧府的女儿,萧南音有崔彧护着就安然无恙,自己却要背负心狠手辣不念亲情的骂名。
无非就是护着萧南音的那人是手握重权的崔彧。
她要给自己留个后路,如果将来齐王不行,她也不至于得罪崔彧。
萧南栀转头看到了那边的菱花镜里影影绰绰照出自己秀雅的模样。
三个月前,她已经满十岁了。
她这个年纪,模样开始有了变化,身子渐渐的抽高,风姿也日渐迷人,一颦一笑已有了少女的娇弱,不再如孩童一般。
如果,将来小皇帝出事,齐王兵败,崔彧要取而代之。
她要提早做好安排才是
美貌,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人立身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