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黑着脸走到沈冬面前,“你想都不要想!爹娘是不会允许你娶一个男子为妻的,我也不会允许你与一个男子继续纠缠,你还是趁早收心,好好念你的书吧!”
他就不该让四弟去杜家村!
沈冬瘪着嘴说道,“可是我真的很喜欢杜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想用我自己挣的银子供他念书,还想给他爹治病。他爹断了手臂,如今还病倒了,我不想看到他那么难过。”
沈秋生气地说道,“你自己都还是小孩子,怎么养得起别人?”
沈冬低着头说道,“我攒了一百二十两银子了,我养得起的,可是他不要我养,我给他银子他也不要。”
沈秋越听越生气,“你不是说你攒的这些银子,都是要给今后的妻子的吗?你现在把所有银子都给一个男人,是真的铁了心想娶一个男人了?”
沈冬懵了一下,随后坚决地说道,“我就算一辈子都不成亲也可以,可杜兄的前程不能就那么毁了。”
他怕三哥更生气,只好抓着三嫂的手求道,“三嫂,我不用爹娘的银子,也不用你们的银子,我用我自己挣的银子,你们就让我养杜兄好不好?”
陆烟儿也没想到四弟喜欢的是个男子。
她原本和丈夫想的是一样的,男人与男人在一起,到底是少数,还会忍受世俗的眼光,老后也没有子女在身边,日子怎么会好过?
可听到他宁愿不娶妻子,也要对他的杜兄好,她的心便忍不住软了。
四弟平日看着乖巧,可却是个有自己主意的人。
若现在阻止他与杜泽在一起,今后导致两人就此错过,四弟当真一辈子不娶妻生子,老年之后身边连个伴儿都没有该怎么办?
往好处想的话,有个男子陪着四弟,总比一直一个人好啊?
她心底有了想法,却并不表露出来,只安抚道,“四弟,此事事关重大,我和相公需要好好商量一下,还得问问爹娘的意见。正巧昨日给爹娘写了信,想必爹娘明日就回来了。”
沈冬眸子里划过害怕的神色,可怜巴巴地问道,“可不可以不告诉爹娘?我怕他们打我,挨打好疼的。”
陆烟儿满眼怜惜地摸了摸四弟的脑袋,说道,“别怕,三嫂会尽力保护你,不让你被打残的。”
喜欢男子这种事,爹娘知道后不生气才怪了。
更何况四弟还想养这个男子一辈子!
沈冬浑身一抖,“……”
怎么办,更害怕了!
夜阑人静,庭院深深。
“吱呀——”
房门打开一条小缝,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出来,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之后,才整个身子出来。
沈冬抱着自己的钱袋子,来到院前的桃树之下。
他将钱袋子放在身旁,而后哼哧哼哧地用瓦片挖坑。
大概半炷香的时间后,一个深深的小坑就挖出来了。
他将钱袋子放到坑里面,而后将坑旁的土重新盖上去。
埋好钱袋子之后,他整个人在上面蹦了蹦,把泥土踩结实了,才心满意足地重新回到房内。
他回到房内后,没有直接躺到床上休息,而是坐到推开窗户,整个人趴在窗户上看着天空的月亮。
今晚的月亮不圆,弯弯的像船儿。
“真好看啊。”
“杜兄,你也在看月亮吗?”
“或许过了明日,我就再也看不到这么好看的月亮了。”
“爹娘,打我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吧。”
“除了家人外,我现在最喜欢的就是杜兄了,杜兄肯定也很喜欢我,要是我娶他,他会不会答应嫁给我?”
沈冬的小脑袋瓜里想了很多,完全没注意到院前又多了两道身影,哼哧哼哧地将他刚藏进去的钱袋子挖走了。
白天嘴里叼着钱袋子,带着黑天一起来到主人的院子。
到了院子之后,黑天就聪明地抬起爪子拍门。
它拍了没几下,房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沈秋将一狼一狗放了进来,一眼就认出来白天嘴里的钱袋子,是四弟当作宝贝,别人碰一下都不给的积蓄。
他将钱袋子从白天嘴里拿下来,问道,“四弟的钱袋子,怎么会在你的嘴里?”
白天抬起一条前腿,指了指沈冬院子的方向,而后做了个刨土埋东西的动作,又做了个自己挖出来,并且带回来的动作。
陆烟儿披好外衫,不解地问道,“四弟好端端地,把钱袋子埋在地下做什么?咱们府上又没有小偷。”
沈秋神色难看地说道,“这臭小子怕爹娘回来,知道他要把这些银子拿去养男人,收了他的银子。”
陆烟儿又忍不住叹气,“四弟连挨打都不怕了,到了这时候还在为杜泽着想,要是爹娘不同意,他得多伤心啊。”
沈秋不为所动地说道,“小孩子就是要多受几次打击,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若是他因此知难而退也是件好事。”
陆烟儿不赞同地说道,“哪有你这样对自己的亲弟弟的?正是因为他是小孩子,所以很多自己喜欢的东西,即便是想争取也争取不到,我们有能力的时候,为什么不帮他争取一下呢?”
沈秋剑眉微挑,问道,“你想帮他?”
陆烟儿反手从空间里拿出几本书,说道,“我今天特意有些男人从出生下来,性取向就是定了的。他们天生就喜欢男人,即便是因为世俗娶了女子,也一辈子不会幸福的。”
沈秋大拇指摸了摸媳妇嫣红的眼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