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烟儿和沈秋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昏暗,街道上的店铺陆陆续续关门,行人各自归家,大地归于一片寂静。
客栈里的柜台上已经点起了油灯,掌柜的悠闲地坐在柜台后敲键盘,店小二忙上忙下地从厨房往各个房间送热水,身上灰扑扑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打湿。
他们走在楼梯上的时候,恰巧与拎着空桶的店小二迎面对上。
店小二瞬间笑脸,热情地问道,“两位客官,可要用热水?”
陆烟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
店小二的目光落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表情顺便变得有些奇怪,低下头快速地溜走了,好似身后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追赶他丝的。
陆烟儿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一边上楼一边说道,“我们不就是没加热水沐浴,他至于这么嫌弃,恨不得离我们几丈远?”
沈秋抬起衣袖,看到了上面已经干涸的血迹,说道,“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陆烟儿这才注意到沈秋身上除了衣袖,还有好几处都占了血迹,顿时嫌弃地离他远了些,说道,“咱们快点进去,你去空间里洗个澡,把身上这身脏衣服换了。”
沈秋毫无被嫌弃的自觉,把人拉了回来,固执地扶着媳妇的腰,说道,“上楼梯的时候别分心。”
回到卧房后,陆烟儿立马与自己的相公分开,自己坐在凳子上,取出钱罐子,把里面的银子都倒了出来,开始认真地数钱。
沈秋进入空间没多久又出来了,问道,“媳妇,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洗?”
陆烟儿神色一动。
沈秋唇角微翘,以为媳妇会迫不及待地和自己一起洗澡,然后顺便在空间里做一点夫妻之间最亲密的事情。
他自认不是个重欲的人,克制力也非常强。
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他每日不是忙着寻找木材,就是在忙别的事情。
每次回到家中后,媳妇早已沐浴完躺在床上了,尽管他偶尔有些冲动和想法,但是为了不打扰媳妇休息,免了媳妇再洗一次的麻烦。
今日几乎一整天都和媳妇待在一起,正巧都还没有沐浴……
陆烟儿原本是非常意动的,但看到相公嘴角那抹笑后,什么旖旎心思都没了。
她不再看相公一眼,认真地数着桌上的银子,说道,“你自己去洗吧,我现在忙着呢,等我把这些银子数清楚了,自己去洗就好了。”
沈秋,“……”
他自己一个人回到空间洗了澡,顺便把脏衣服洗干净,挂在池水一旁的大树之上,总共花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他出来的时候,媳妇仍旧在数钱,秀气的眉头紧紧地皱着,气息有些浮躁。
陆烟儿感受到一股视线,顿时抬起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说道,“相公,你来得赶巧,我已经数了大半了,你把剩下的数完。”
沈秋的目光落在桌上分成两拨的碎银子和铜板上,媳妇面前堆放着小小的一堆,另一拨犹如一座小山。
他走到媳妇身旁坐下,指着那一拨多的,问道,“这些总共是多少?”
陆烟儿把自己前面那一小拨推到相公面前,说道,“这些加起来一共有七十八两了。”
沈秋正要说什么,身旁的人已经消失了。
他之所以洗得那么快,就是猜到了媳妇数着数着会不耐烦,特地出来接替数钱这个痛苦并快乐着的活儿的。
陆烟儿洗完之后,还在池水里泡了许久。
她出来的时候,桌上的银子已经被重新收拢到瓷罐子里。
沈秋将所有的银子都放入空间,眉眼带笑地说道,“除去给大牛和二牛的那三十两银子,卖熊肉的银子还剩七百五十六两。”
“再加上之前分别卖了一百六十两、二百五十两、五百一十两银子的熊掌和卖了一百两银子的熊胆,一共有一千七百七十六两银子。”
陆烟儿的心脏狠狠地跳动着,直到躺在床上,她激荡的心绪还是没有平息下来。
她翻了个身侧躺着,摇了摇身旁男人的胳膊,神色恍惚地说道,“相公,这是不是咱们第一次积蓄超过一千两银子?”
沈秋心底也很高兴,说道,“加上这段日子饮食楼的收入,以及上次卖了老虎还未用完的银子,我们已经存了两千四百多两银子了。”
陆烟儿眉飞色舞地想再说些什么,肚子里的孩子忽然倡议了,狠狠地踢着她的肚子!
“嘶……”
她疼得躺平在床上,额头不住地冒着冷汗。
沈秋还是第一次见孩子们闹得这么凶,媳妇的肚皮被不住地撑起,看着便知道很疼!
“我去请大夫!”
陆烟儿拉住了转身就要走的人。
“忍一会儿就好了,这么晚医馆都已经关门了,大夫肯定不会跟你来的。”
沈秋转身为媳妇穿好衣衫,而后一把将人抱起来,大阔步往外走。
“我带你去看大夫。”
陆烟儿双手下意识地环住相公的脖子。
“那你小心一点,别让我摔下来了。”
“好!”
今晚的月光有些微弱,街道两旁只有零星几个房里还燃着油灯。
沈秋好似忽然能视物一般,一路上准确地避开了所有绊脚的障碍物,抱着媳妇稳当当地来到医馆门口。
他将媳妇放下来,急促地敲着门。
“大夫,我媳妇肚子疼,你快给我媳妇看看吧!”
房内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
“别敲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