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庆州城守府。
“夫人,好消息!君侯大捷!不但收回了武州,还活捉了胡人的二皇子!”
蓝衣一路疾跑进了陈歌用来做学堂的院子里,因为呐喊得太声嘶力竭,差点连气都喘不上来。
原本正在授课的陈歌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是无法抑制的喜悦之情,“可真?快跟我说说详细的情形。”
蓝衣拼命喘了好几口气,最后还是跟着陈歌学习的其中一个女孩子给她递了杯水,她猛灌了好几口才缓了过来,喜气洋洋地道:“还不止呢!君侯还顺利救出了肃毅伯世子!
总之,君侯简直就是神仙啊!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做成了这么多事情!
因为胡人的二皇子被抓了,胡人的军队失去了主心骨,明显慌神了,君侯还没去攻打那些驻守在亳州的胡人呢,他们就忙不迭地跑了,不是被君侯的人抓了,就是渡河回了对岸。
君侯不费吹灰之力就收回了亳州!这才过了不到半个月啊!
夫人,君侯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陈歌也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下意识地抚了抚已是开始显怀的小腹,眼神温柔地道:“还没那么早呢,夏州、武州和亳州虽然被收回来了,但它们刚被胡人占领过,此时定是一片狼藉。
君侯要在那三个州站稳脚跟,还得花一段时间调整部署。”
但她的心已是放下了一大半。
魏远他做到了,他在舞阳侯打败谢兴前赶跑了胡人。
如今,朝廷再也没有办法将功赎罪,消除百姓对它的怨念,姬无川放弃那三个州的百姓、任它们被胡人践踏的罪名将会跟着他一辈子!
可以说,魏远在百姓舆论方面,已是彻底赢了。
对于以后要在大楚扎根的他们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
“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厢房里其余五个人同时对陈歌行了个礼。
方才给蓝衣递水的是一个十五六岁、长着一张可爱的苹果脸、梳着十字髻的少女,她看着陈歌,笑嘻嘻地道:“这么说,以后夫人给我们授课,是不是就不会突然走神了?”
她身旁一个身材有些圆润的男子促狭地对陈歌眨了眨他的那双眯缝眼,嘿声道:“就是,每当那个时候,我们都要苦恼要不要叫夫人回神。
我们可从没有担心过君侯,君侯之神勇天下皆知,也就是夫人才会牵肠挂肚,无论如何都放心不下了!”
陈歌没好气地看了这两人一眼,只是她心情好,懒得跟他们计较,笑着道:“好了,萍儿,子誉,平日里学习不见你们积极,贫嘴起来倒是反应迅速。
下回要是考核再不过,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苏萍和施荣笑嘻嘻地应了一声,他们闹归闹,平日里可不敢闹到夫人身上。
他们从夫人一开始选人的时候就知道了,这女子看着平和近人,实则是个狠角色,那三个瞒着她接了活的人,她说赶走就赶走了。
那个药王之孙任世涛这些天天天到城守府外面求见她,她说不见,就真的一面也没有见过。
平日里给他们授课,她也是认真严肃得紧,他们偶尔分心开开小差便算了,若是他们在学识上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她定会把他们毫不手软地责罚上一番,让人完全忘了她这显得过于柔弱的面容。
她如今这般高兴的样子,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施荣是他们几人中最机灵的,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搓着手满脸期待地道:“夫人,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您方才让我抄的那一百遍药材炮制法子,要不就免了吧。”
陈歌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施荣只觉得背脊一寒,连忙哈哈哈地摆手,“玩笑,玩笑,我是咱们中间最笨的,自然得勤能补拙,别说一百遍了,便是两百遍我也是要抄的!”
“你有这个觉悟,不错,”陈歌慢慢道:“那你就抄两百遍吧。”
施荣顿时一脸被鱼刺噎住了的表情。
其他几人见怪不怪,都忍不住转头偷笑。
这家伙都被夫人敲打过多少遍了,还不学乖。
不过他们也知道,夫人对他们严厉归严厉,却不是苛刻的人,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她是不会对他们动真格的。
“好了,都把心收回来,接下来收拾一下东西。”陈歌笑着道:“我们一会儿就继续到城外去,给流民看诊。”
这些天,她都是上完一个时辰课后,就带着他们到城外给流民看诊。
实操是学医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而流民们无法入城,有个头疼脑热的找大夫不方便,却是恰好给他们提供了无比珍贵的实操机会。
“是!”
大抵天底下所有学生都一样,比起枯燥的课堂,都更喜欢课外实践。
看着面前几人一下子欢欣鼓舞起来的神情,陈歌嘴角的笑容不禁更深了。
在他们收拾的间隙,她正想到隔壁的厢房稍作休息。
外头的院子里,一个清秀儒雅的身影突然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她面前,缓缓地行了个礼,“见过夫人。”
是俞文钦。
陈歌挑了挑眉,笑道:“俞城守,难得见到你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她暂住在城守府的这段日子里,俞文钦统共就亲自来找了她两回,能让底下的人传话的事情,他绝不会亲自来叨扰她。
“方才,有兵丁从亳州而来,带来了主公给夫人写的信。”
俞文钦笑着把手中拿着的信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