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翟坊奔至大殿之上,见载猷低头看着自已的脚尖,来来回回地踱步。
魔妃仰着脸坐在一旁边的椅上,身后两名宫女侍者垂手而立,其若无其事地饮着香茶、吃着香点,咂吧着嘴儿,啧啧有声......,空中飘荡着一股甜丝丝地味道。翟坊心中一紧,暗忖:
“媚求啊,媚求,如此紧急军情,天兵铺天盖地压境而来,纵算是一个小小的魔兵皆异常的紧张,你身为魔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做出如此一副悠然自得、无比惬意之态,好像巴不得天兵来此大战,这怎行啊?”
思罢,翟坊暗丢眼色于魔妃,意思让其收敛形态,为君上分忧。
魔妃以眼角抹搭其一眼,抬手端起桌上一杯热茶,冲着翟坊所站的方向一吹,相隔约有四、五丈的距离,翟坊哪有个防备,突然觉得眼前一股水飞来,想躲闪已来不及,‘噗’一声,全落在其脸上。
就像节日的夜晚拖着咝咝长音的烟花,极速窜入空中炸开,‘嘭’一声炸开,通红一片。
‘哎呦’一声,翟坊以手捂住被烫伤的脸颊,闻得大殿中传来一阵阴冷地笑声,如同鬼魅一般。
“翟坊,”载猷抬起头来开口道,“怎么回事,你这是怎么了,为何捂脸?”
“无事,无事。”
翟坊松开捂着脸的手,低头道。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魔妃是其亲生女,其出生入死还不就是为了其女的荣华富贵嘛!心中虽然有些心寒,却也没往深了想。
“翟坊,有话就说,莫到最后说吾没关心你。”载猷道,“闻得天兵压境,犯吾魔界而来,此一时,其等欲跨过沙河,穿过十里大漠黄沙,杀至吾境内,如何应对?”
“君上,吾魔界十里黄沙,岂能是其等说穿越就穿越的?”翟坊道,“空中卷起沙尘暴,脚下流沙陷落,其等无论是在空中、还是地面恐是难以穿越!”
“照你这个意思,压不压境,不用管呗?”魔妃起身冷冷插言道,“君上,你可听见了?其意欲天兵天将杀到此大殿中来,欲将吾等通通送入坟墓里,你也太急了吧?你有甚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这可不是甚么好事!”
闻得魔妃之言,翟坊脑袋中‘嗡’一声,好像一个晴空霹雳一般炸响,炸得其脑中一片空白,懵在当场......,禁不住张口落泪道:“媚求,怎可如此中伤你父,你父对君上忠心耿耿啊!苍天可鉴!”
魔妃冷笑一声,“差点儿又忘了,你是吾地父亲,你可真不简单。不过,现在天兵天将十万压境,吾地父亲也得引兵前去退敌。
君上,传命吧!欲吾地父亲引兵前去退敌,三日内敌兵若不退,取吾父向上人头!”
‘扑通’一声,翟坊瘫倒在大殿之上,似是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这样的恶毒之语,竟然出自其亲生女儿之口,盼其早死不成?翟坊似是乱飞乱撞的无头苍蝇一般,撞得头晕目眩,脑中只剩得个‘嗡嗡嗡’之声......
“翟坊,点齐二万兵,百员将随吾出发!”载猷沉声道。
“遵命!”
翟坊颤颤道,起身之时,乞求的目光看向魔妃,好像在说,“媚求,求你了,求你了,别在这样折磨你的父亲!”
见魔妃以极其鄙视的眼神抹搭其一眼,转身甩袖而去,那一副模样,不言而喻,真就是盼其早死!
紧紧跟随在载猷身边,身后是二万魔兵、百员魔将,翟坊一路上心事重重,沉甸甸压在心头,其在反反复复地寻思着媚求,寻思着其不顾生死,只求其活得好的亲生女儿。
不知其为何,自前番大病一场后,突然形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处处与其做对,恰似一个有着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
其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原因何在?
载猷与其说话,其竟然没听见,一员魔将碰了其一下,其如梦初醒,‘嗯?’了一声......,载猷沉脸道,“引兵上前,探至沙河岸边,待命。”
“啊,遵命!”
翟坊言罢,招手魔将道:“传命崔通、彭临、吕蓓迅速前进!”
看着载猷腾起半空中的身影,不一时,如一只黑色的大鸟一般消失在沙尘之中,翟坊有些不明白,为何媚求与其处处做对之时,载猷在维护他?而刚刚大殿上载猷的那一句话‘有话就说,莫到最后说吾没关心你!’令其更加迷糊起来。
“翟大人,吾等可是沿着大漠径直向前,直至沙河地界处?”吕蓓奔至翟坊处问道。
“哦,走吧!”翟坊四处看看道,“传命加快速度!”
“遵命!”吕蓓应声。
漫天风沙,红通通地一片,刮得睁不开眼睛,吕蓓跑上前,追上崔通等人大呼道:“翟大人欲加快速度,行至沙河处。且快!”
“快----,都快点儿走----”
崔通转身与众魔兵呼和着,其在前依然是原先的速度,半步也没有加快!
“吾说,崔通大爷,看这红通通地一片大漠,真是少见啊!吾等入得其内,可能玩得尽兴啊?”任何仁在崔通身旁低声道。
“吾很高兴。”崔通面无表情道。
“崔通大爷高兴就好,难道不是吗?”任何在一旁边插言道,“愚蠢的村夫,还得指望着崔通大爷买牛,才能当上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牛主呢!”
“愚蠢的村夫,上前去告诉吕蓓,闻得翟大人言,君上截魔岭处受得魔尊二子断去一臂之伤,此番,与天兵大战,其等个个勇猛无比,吾等莫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