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大殿内众仙人等食罢万年金桃,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身轻如燕,飘飘然。人人喜上眉梢,笑逐颜开!
稍刻,岁卿暮上前,闻得天帝喜琴,特为天帝奉上一白玉之琴。
见其手中持一块白玉之琴,约有手掌大小,七根黑色琴弦清晰可见。众人等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但不知此手巴掌大小的一琴,是怎么个弹法?
“陛下,请您起身,坐于舞台上弹奏此琴。”岁卿暮躬身道。
“此琴好似还没有朕的手掌大,如何弹得?”天帝起身,下得金阶问道。
众人等想笑又敢笑,皆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边看着,心中暗思:“此‘大漂亮’确实漂亮,生得好生地俊朗,却好似饮醉了酒,取出一玩具,还请得天帝亲弹,看其如何收得了场?”
思罢,皆向舞台处围拢,坐回座位,支楞起耳朵细听,场内是鸦雀无声。
宫人侍者取来软席铺地,天帝盘膝坐于其上,以左手拖着巴掌大小的白玉之琴,按弦取音,右手指尖在其琴弦上勾了一下,闻得音色深沉,余音悠远,遂点点头,再以指尖勾挑轻弹。
随着指尖不停地勾、抹、敌、打,白玉之琴渐变渐大,眨眼之工,形同正常之琴一般大小,众人皆感觉到神奇得不可思议。
天帝异常喜悦,一边弹奏一边细听其音。
但觉其音独特,音域甚是宽广,散音旷远,让人觉得身处空旷山谷无人之境一般;泛音缥缈,让人觉得飘飘然,有凌云之境;按音,悠扬婉转,如歌如语,如泣如诉。
一曲罢,宛若天籁。
待曲停之时,其琴自行变回手巴掌大小,天帝大喜,收琴起身。
众人等欢喜饮宴,天帝金杯赐酒。
喜宴接近尾声,梅仙起身为众人等献舞‘踏雪寻梅’,在众人等的欢呼喝彩声中,乐曲声起。
且说一个乐女,急得满头大汗,吓得直发抖,四处寻找手中箫,却找不到。
身为乐女,失得手中乐器,形同剑客失剑一般无二,后果可想而知。
忽见荷花仙子锦卿摇从殿门处进来,随后坐在离舞台不远处的桌前观舞。
锦顷摇将箫拿走,自是有人看到,悄悄告诉乐女。
乐女实在是没有办法,眼中噙着眼泪,战战惊惊至锦顷摇面前,求得其将箫拿出,莫耽误了梅仙之舞!众目葵葵之下,亦是没有办法下跪,唯有低声下气地乞求!
且说锦顷摇站于殿外,闻得阵阵欢呼声、贺彩声不停,险些气炸肺,直气得双手扶住白玉栏杆,身体前倾,眼泪成双结队地掉落池水中,如雨点般在水面上荡起涟漪......
若说这人气性大,心高气傲,实是没啥好处,身体总是诚实的,早晚受之不住!
仙道也好,佛道也罢,修得还不是一个‘静’字,抹去浮躁,安住沉静,在恬淡、平和之中回归自性里丰富的精神世界。
好半晌,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锦顷摇转身欲宫女为其整装,其必要亲眼看着梅仙跟其一般演着演着便无人看了,自已都觉得无趣。
刚刚坐在桌前,忽闻得一旁边的仙人等议论金桃之美,其心里‘咯噔’一声,知道错过了食金桃之良机,懊恼不已!
正懊恼之时,见着一乐女朝其而来,其心中亦是明白其来何意,暗道:“哼,你的箫在水池子底下呢,想捞都来不及!”
闻得乐女低低哀求之声,锦顷摇一声不吭,就跟眼前没站着这个乐女一般。
不一时,闻得身旁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似是对其戳戳点点,锦顷摇自是受不了,抬眼瞪着乐女道:“你管谁要箫呢?身为乐女,将乐器丢失,你想用手挠吗?走开!”
“......”
乐女低头,强忍着眼泪不欲其落下来,退至一旁边,眼见着台上梅枝在乐曲声来回摆动,空中片片雪花飞落,稍刻,梅仙只待其箫音起,便会空中翩翩而落,踏雪寻梅而来......
乐女死的心都有了,牙齿紧紧地咬住嘴唇挺着----
忽见水晶珠玉,在身后拍拍其肩膀,其回过头来,不敢吭声。
且说水晶珠玉从前随云雅引领众仙子排舞,何种舞、仙子何时出场,其自是精通,虽没有同梅仙排过此舞,亦是觉出梅仙当出场时没出来,定是在等乐曲。遂起身上前。
“怎不演乐?”水晶珠玉急道。
“吾,吾,吾之箫,不见了!”乐女眼中噙泪道。
闻其言,水晶珠玉亦是一楞,余光中已瞥见锦顷摇正盯着其等,好像在说:“乐女没有了乐器,跟哑巴一般无二,你来了,能怎样啊?用手挠吗?”
稍沉思,水晶珠玉扯着乐女至一旁边,将一童子手中的酒壶塞在其手中,低低耳语道:“且快,佯装为雪神斟酒,请其前来救场。”
乐女眼睛一亮,天庭人人皆知雪神箫音宛若天籁,其怎没想到?好比溺水之人,身疲力尽,命悬一线之时,忽然抓住一根救命的树枝,乐女疾步奔雪神处而来。
二话不说,上前挤走正在斟酒之童子,边斟酒边低低声音将此事说出,雪神点头,示意其回去。
不一时,见雪神端杯而起,似是与众人敬酒。趁人不注意之时,雪神行至一圆柱之后,取出竹箫,轻吹而起。
闻得箫音起,梅仙飘飘而落,雪花与梅花齐齐飘动,香风冉冉,如诗如画,众人等陶醉其中。
坐在桌前的锦顷摇本打算看一场笑话,趁机上前奚落梅仙几句,欲其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