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闻得海面上突起浓雾,对面不见人,众人一惊。
恰此时,丰水兵到,龙女气恼不已,恨道:“冬生,暂且欲丰水之将在前引路,派出水将前去接应隆万,吾亲守在龙宫门口,看哪个妖人来?吾非得一剑砍死恶妖不可!”
“不可如此。”历姜道,“海面上被浓雾遮蔽,必是妖人所施,其欲借浓雾掩盖甚么?此一时,若魅惑之妖出,怎可少了隆万?”
“姑母暂留下,陆云、尘书、轩逸引将前去接应隆万,且快!”雪神传命道。
“得令!”三人应声,调头出。
稍刻,雪神、龙女引将出得水晶宫外,见海面上白茫茫地一片,雾气之浓,犹如白蜡一般。
“历姜,若此刻便使风,将其吹开呢?”龙女问道。
“此时尚早,静待妖人出。”历姜道。
“前番,波兰花、旋极子天将,送鹤神言,闻得恶妖阮千里引妖兵不足万人来此处造恶。其必不会突然冲杀而来,或是隐在暗处,施出卑劣伎俩,引吾等上钩。”柒哥道。
“嗯,言之有理。”雪神道,“传命下去,兵将严守龙宫,原地待命。”
“得令。”水将应声而去。
“姑母,蒙兄引少兵于水神庙中,光目、光法二天王隐兵山坳间,此一时,吾等自是见不到其等动向,还需调遣水将水下前往其处,通知其等莫轻动。”雪神道。
“嗯。”龙女应声,传命二水将,即刻便去。
眼见着两员水将,潜入水中,水花翻溅的那一瞬间,浓雾翻滚退却,不一时,又将水面盖住。
历姜弯腰,以手撩起一捧水向前扬去,突见浓雾向后退出三、五步之远,不一时,又涌上前来。
“赤鸿,且先喷出水柱一试。”雪神道。
赤鸿应声,飞身腾起数丈之高,空中引出旋风,从海面上直接吸起一根水柱,不一时,狂喷向白雾,眨眼之工,雾气被水柱喷出数丈之远,未待赤鸿落地,浓雾又涌回来。
历姜道:“冬生,吾等勿轻动,且静观其变。”
话音未落,毫无征兆,一丝地风都没有,浓雾自行退出十几丈之远,像一堵白色的雪山城墙,在阳光下融化,渐来渐若,渐来渐淡,不多一时,变得朦朦胧胧,氤氤氲氲。
忽闻得一阵歌声缥缈传来,看不见唱歌的人,亦听不出声音传出的方向,但觉得那声音极其的悦耳动听,紧贴着水面跳动,听得人欲罢不能。
“啐!无耻恶妖,卑劣手段使出来了,谁上你当,你唱,你使劲唱,有种你一口气唱到天光大亮!”柒歌啐道。
突见不远处驶出十几条渔船,皆为破烂不堪模样,就连船上扬起的帆,都打着补丁,看着让人心里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种怜悯。
“哎呦喂!吾嘞个老天爷,这得是多么穷地渔民,看着真可怜,连船帆上都补丁叠着补丁,补地半尺来厚,这还能行吗?”历姜惊诧道,“这,这可怜装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且静观其变,切莫轻举妄动!”
雪神的声音很轻,似是低低耳语,却听得极其真切。柒歌站在其身旁,一手紧紧地握着剑柄,眼睛盯着海面上移动着的、破烂不堪地渔船。
咿咿呀呀地歌声,飘荡在海面上,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声音甜美,让人禁不住地遐想,这声音会出自那一位绝色佳人之口呢?想掀开她的面纱,一探究竟!
忽见一尊朦胧之月从灰云背后露出半张脸来,海面上雾气皆成一条又一条的飘带状,就好像海中女妖的裙袂一样,半悬在空中。
“阮千里,请继续演下去。”尘书一旁边道,脸上挂着一种不屑之表情,“吾到要看看,恶妖如何来证明此中无诈!”
“咯咯,光有歌声,没有舞怎行?且唱到陆云回来,为你等放出蝴蝶助兴!”轩逸低声笑道。
恰在此时,不知为何,忽见那十几条渔船停在海面上,不一时,船上众多渔民,皆站在甲板上,向一处张望着,就好像见到了宝物一般。
“历姜,此众多渔民,可是妖人乔装改扮?难不成恶妖阮千里,又要害命,其等约有二、三百人,吾等怎能见死不救?”雪神沉声道。
“若是妖人乔装改扮,到是好办,看着便是。怕就怕在其以浓雾困住返航渔船,以渔民为诱饵,调吾等上钩?!”历姜道,“暂且观瞧何种妖人出场,吾等水上、水下分头将其诛杀便是!”
“阮千里本为孽龙,善驱使鱼妖,水中必是凶险,或是其陷阱布在水下,等吾等自投罗网,不可轻意入水。”雪神谨慎道。
话音未落,忽然见海面上飘来一龙舟,船头上站立一女子,身材极其窈窕,相貌可人,衣着龙主之身,举止却很轻浮,故意挑逗渔民......,歌罢,冲着渔船上的渔民‘咯咯’一笑,声音犹如银铃一般......
“呀!妖人可恶,这是不想活了,自寻死路来了不成?”雪神恼火道,“姑母,莫恼!莫恼!”
雪神言罢,转身扶住龙女手臂,见龙女气得满脸通红,双目瞪圆,简直要喷火,身体突突地直打颤!
且说龙舟上那女子,身形、样貌、穿着打扮与龙女一般无二,就连所乘坐龙舟皆一模一样,冷不丁一看,那不就是龙女吗?
“好妖孽,不知羞臊,冒充吾前来害命,害吾名声,真气杀吾也!吾跟你拼了!”
龙女恼火罢,‘呛啷’一声,拔出宝剑,这便要冲上前去,斩杀妖人!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