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寂静的夜里,闻得女妖尖声尖气的叫骂声,极其刺耳,极其难听。
幽静的山谷形同巨大的扩音器一般,将其声扩大数倍,传出甚远,嗡嗡作响,就好像砾石划破玻璃之声,‘滋啦啦’听得人头皮直发炸,浑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
稍刻,见翟坊挥手,五百名身背战鼓、手握鼓槌的魔兵上前,沿着地形,分列两侧,准备着为其等擂鼓助威。
忽然间,见主峰之上一道绿光乍起,形同极光一般天空中飘飞游弋,紧跟着弹出个巨大的火球,在女妖身前不远处的山岗之上炸响,闻得‘砰’一声,女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妖兵一阵骚乱。
桀桀桀
闻得一阵鄙夷、低沉地狞笑声传来,形同鬼唳一般尖利刺耳,突见喜姝陡然凌空!
魁梧粗壮的身体在空中雾化,成浓浓地白雾状,就像一杯沸水突然泼向寒冷的天空,停滞、凝固在漆黑泼墨的夜空之上。
眨眼之工,见其不停地变幻着各种样貌,时而幻成一只多爪的巨怪,似蜘蛛又似八爪鱼一般,扭动挣扎着触须,恐怖至极;时而幻化成秃头巨眼恶魔,虽以白雾遮面,却难掩其狰狞面目,张牙舞爪,张着血盆大口直奔绿光而去。
一个刹那,一白一绿,两团光缠斗一处,天空中如棉絮一般铺贴其上的薄云,形同落入搅拌机之中一般,被搅得细碎成泡沫状,甩得四处皆是;又好似一碗刚出锅的绿菜疙瘩汤,被泼向天空,冒着热气,白白绿绿,满眼皆是!
骤然而起的飓风卷起山头之雪,凛冽呼号扯起一面雪墙横拉天地间,只觉得吹过耳畔之际,耳朵如针扎一般地刺痛,顿时失去直觉,就好像被冻掉了一般!
一个刹那,妖兵、魔兵形同一片片落叶枯枝,直接被卷上天空,惊声尖叫、鬼哭狼嚎之声不绝于耳!
不待发起攻击,已然是被攻击,乱作一团!
在强大的飓风面前,众妖兵、魔兵渺小得犹如沧海一粟、九牛一毛般微不足道!
且说翟坊引将站立一处山岗之上,正抬头看着天空中缠斗、厮杀一处的两团光,其瞠目结舌,心中暗恨:“万年恶妖大战,妖法强大,与其等相较,岂不成蝼蚁!莫停下,欲其等大战不止,不死不休!”
恨罢,招手间正欲传命众魔兵擂鼓助威,骤然而起的飓风,直接将其卷上天空,到处白茫茫的一片,好似一个巨大的搅拌机,瞬间,将妖兵、魔兵搅拌其中,晕头转向,分不出南北西东。
崔通、彭临、吕蓓三将皆被卷起至空中,身体失控的一个刹那,三人紧紧地抓在一处,狂风雪雾之中,眼中、脑中皆一样,白茫茫一片,朦胧模糊,时不时撞上身旁飞起的妖兵、魔兵,方知自已还活着。
稍刻,风力渐小,渐刮渐停,三人迎面撞在一处石壁之上,摔将下来,石壁下厚厚的积雪接住三人。
好半晌,爬将起来,彭临在雪窝之中将崔通扒出来,吕蓓爬起来,三人奔旁边一个石洞爬去。
稍稍缓过神儿来,三人望着眼见一片白茫茫的雪海,犹如海上的泡沫闪着银光,妖兵、魔兵亦是不知被刮在哪里去了?或是永远被埋在大雪之下!
崔通愣在当场,其觉晕头转向,看着眼前的白雪,莫名的恐惧感袭来,仿佛下一刻雪沙之墙再次竖起,将其抛飞高空后,被埋在深处,永远不会在爬出来,就跟晕高一般,其身子一颤,瘫软在雪地上。
彭临、吕蓓忙将其扶起,彭临拍了拍其肩膀,其方回过神儿来。
吕蓓转身不经意的一瞥,突见对面一处山峰之上,站立十几个人,心中一惊,压低声音道:“快看,那一处山峰之上,站者为何人呐?”
崔通、彭临顺着吕蓓的目光看去,相隔不算远,另一处山峰之上,站立十几个人,为首一人身着灰袍,鹤发童颜,手持拂尘,身姿飘逸,飘飘若仙。身后之人,将为天将模样者。
只一晃,见其等身影转至山峰暗影处,消失不见。崔通揉了揉眼睛,低声与彭临、吕蓓道:“似是天庭之人,此处可是热闹了。吾等必要谨慎!”
且说,鹤发童颜者正是鹤神,引领着众天将站于山峰上观战。
前番,自雪神‘漂亮谷’回,老君分兵两路,雪神引将金海龙宫,另一路鹤神引将太白,见机行事,欲妖魔大战不止。
就在刚刚,鹤神仰头观瞧着天空中两团妖光缠斗一处,厮杀不止,白光绿光扭做一处,将山峰之雪映衬得白一片,绿一片,晃得眼睛直发花。心中暗道:“恶妖大战,一时之间难以取胜,此战必久。且观且战。”
‘呼啦啦’地一阵刺骨寒风,将山头之雪卷起,横拉向另一处山头,眼前好似出现老宫主金天邑、金粼羽、云雅、锦城陌、伊水瑶等众将士的身影,不知不觉,鹤神的眼中潮湿,视线变得模糊。
恰此时,飓风起,雪沙横飞,对面不见人,波兰花大呼道:“且快,吾等入得石洞内,避开此飓风。”
众人等急忙飞身石洞之中,闻得狂风呜呜作响,刮得山体好似都在摇晃,发出‘嘎吱吱’的响声,洞口处碎石,皆被卷飞。
“此洞亦是不知有多深,吾前去探看一番。”波兰花道。
“不可行出太远,旋极子随你去。”鹤神道。
“遵命!”
二人应声罢,向石洞深处探去。
且说飓风未起之时,波兰花站于山峰之上,清清楚楚看见对面一涧之隔的众多魔兵魔将,见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