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翟坊甩袖而去,兄弟二人愣在当场,紧盯着转身而去翟坊的身影,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好像在说:打个柴怎就被抓成长工了呢?
稍刻,崔通招手,几个魔兵将上前,五花大绑,押一人入营,另一人命其前去打柴。
崔通上前道:“一旁边,倒下松树,皆可为柴,打来便是。或许,大人两日后,高兴了,便放你等回去了。”
“这位大爷,你等何时来的?早怎没见你等,吾等自是常在此处打柴。”任何仁问道。
“快些打柴去吧,逢着天黑早点回营,莫被妖人再把你给吃了?”崔通道。
“吾等居于此处,与妖人为邻,听得多了,亦是不怕了。”任何仁道,“到是众位大爷,天黑莫乱走动。”
看着走向一旁边,开始打柴禾的任何仁极其淡定的身影,崔通、彭临相互看了一眼,感觉到极其的不可思议,这哪像是一个普通的村夫说出来的话。
‘叮当、叮当’传来阵阵砍柴之声,眼见着任何仁手中一把小斧头,溜光铮亮直晃眼,不多一时,一堆新柴摆放整齐,垛起一堆。
且说此兄弟二人,正是前番‘漂亮谷’中,奉岁卿暮之命,与晏如客、曲长流一同来太白观山势的任何在、任何仁兄弟二人。
长话短说,那日里四人匆匆行至太白,远眺青山,顺西北而来东南,连绵起伏,拥拥簇簇聚于一处,皆呈低矮匍匐状,迤逦拖行,险峻高峰却不多。
连观数日,几处山峰皆过于低矮,四人欲行至下方石洞之中一观,一处峡谷之中,一条窄道,迎面遇一伙妖兵,约有数百人之多,为首一人正是贾淼。
无巧不成说,贾淼确为任何在、任何人之表兄。虽少小离家,多年不见,模样却没变,双方一眼便认出。
兄弟二人自小便知,其这位表兄聪明绝顶,自是瞒不住,遂将实情道出。闻得贾淼道:
“既然是共同对抗剑下恶妖,吾等虽各侍其主,却为友。吾正思,遣二将混入魔兵之营中,随时知其等动向,以便应对。没寻得合适之人,可巧遇见二位表弟,大贤之人,可否受点委屈走一遭?”
“咯咯,恶妖出,恶事做绝,天下不得安宁。表兄绝顶聪明,既相中吾兄弟,吾等谈何受委屈?听命便是。”任何在、任何仁回道。
四人稍作计议,晏如客、曲长流先回,任何在、任何人兄弟二人留下,与贾淼商议罢,便扮成村夫模样,行至魔兵营寨不远处砍柴。
且说崔通、彭临站在一旁边,看着任何仁轮斧如飞,片刻之工,新柴数堆,暗自纳闷:“如此手脚麻利、言谈不俗之人,怎会家中房倒层塌,穷得连头牛都买不起?难不成真是被蛇妖给闹的!”
忽闻彭临低声道:“崔通,吾有一种感觉,觉此兄弟二人,大有来头。”
“嗯。”崔通点头。
稍刻,招呼十几个魔兵上前,将其垛好之柴,一一抱回营寨之中。
眼见着天色擦黑,崔通招手任何仁道:“兄弟,砍柴手法很是利落。容出空,吾前去大人处与你兄弟二人求个情,且放你等回去,莫在来此处打柴便是。”
任何仁抱拳拱手,没说话,一双细目带笑,好似已看穿崔通之意。
恰此时,突觉得一阵凉风顺头顶吹过,卷起地面上的雪花打着旋,不一时,见女妖喜沫直接落至营寨中,身影一晃,门帘自掀,挤身至大帐之内。
崔通、彭临权且当没瞧见,女妖化作一阵妖风而来,自是超出可控范围,还通报个甚么!
且说大帐内,载猷坐在正中,见门帘自掀,喜沫从外而入,站起身来问道:“喜沫,阮千里可去了金海龙宫?”
“啊,刚刚走。”喜沫道,“吾奉喜姝之命,前来将此事回禀君上。稍刻,逢着戌时过半,吾等引兵至主峰处,骂阵,将蛇妖骂出来。昨夜,兵将损失将近三分之一,阮千里带走五千兵,喜姝欲吾传话与君上,今夜里还需君上调动兵将,助力吾等围攻。”
“蛇妖诡计多端,实是可恶,其施风弄雾罢,藏洞不出,欲与吾等打伏击战吗?且骂其一骂也好,最好将其骂出,趁其出,一举将其灭掉,莫让其跑了。”载猷道,“逢着亥时,传命翟坊引兵于后助威。”
喜沫点头转身欲出,载猷道:“喜沫,你等若入得妖洞,定要谨慎小心,洞内地形复杂,山体下方皆为岩浆沟壑。纵算修得个万年之身,若落入其中,亦是难逃死路。”
“嗯,吾记下了。”
喜沫点头,转身至门口处,掀帘往外钻,迎面撞上往里钻的翟坊,‘咣当’一声,两人撞在一处,手捂着脑袋,禁不住倒退数步,喜沫瞪圆一双老鼠眼,翟坊瞪大一双三角眼,对视一处。喜沫怒斥道:“你没长眼睛吗?你成心是不是?故意找茬!”
“女大仙师,你好大的力气啊,把翟坊一头撞到帐外边来了!”翟坊揉着脑袋道。
‘啪’
喜沫窜上前一步,一记耳光抽在翟坊的脸上,将其抽个趔趄,踉跄倒退数步,摔倒在帐外,一旁边的魔兵皆愣住。
“喜沫,莫过分了!”载猷大声道,“吾自是看得清楚,翟坊并不是存心故意!”
“哼!”喜沫鼻子里喷出一股粗气,转身而去。
“翟坊,正找你呢,快进来。”载猷道。
一旁边的魔兵,急忙上前扶起倒在地上的翟坊,将其扶进大帐之中,见其呲牙咧嘴,唰白的脸上印着明晃晃地‘五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