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雪神悲痛得昏厥,梅仙心如刀割,强忍悲痛,看着一沟的血水,眼前一黑,一头栽倒!
“哎呀!悠然,悠然呐!快醒醒,快醒醒!”旋极子扶起梅仙急呼,急得额头直冒汗。
鹤神急忙上前来,取出一粒丹丸,拍入梅仙口中,少刻,梅仙醒来,迷迷晕晕,挣扎着起身,回头看着雪神依然处在昏厥之中,哭泣不止!
柒歌边落泪边扶住悲伤得昏厥的雪神,师尊上前为其定住心神,恐其醒来再次悲伤得昏厥,未有将其唤醒。
忽然,天空中乌云又卷土重来,轰隆隆雷声由远及近,狂风吹得密林呜呜作响,仿佛是呜呜的痛哭之声,不一时,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砸下,老君与师尊计议罢,引众兵将回天庭面君。
蒙神背起雪神,柒歌于侧扶着,众将哭了又哭,拜了又拜,方才起身回天庭。
空中大雨迷蒙,脚下汪洋一片,澜暮河宽阔得一眼望不到边,狂风掀起连排的波浪在河面上横拉而过,冲向遥远的天边。
少刻,行过了澜暮河,‘三俊’上前与老君、师尊、历姜众将施礼告辞,这便回‘漂亮谷’将截魔岭实情禀报圣人。
历姜施礼谢过‘三俊’助战之恩,老君、师尊皆打稽首礼,‘三俊’飘飘而去
转身一个刹那,赤鸿眼光瞥向半昏半醒的梅仙,流露一缕青睐,一缕不舍,不一时,三人的身影消失在迷迷茫茫的雨雾之中
老君与师尊行在前,低声计议着回天庭面天帝之言,心中自是倒海翻江,知此事一出,天帝必是雷霆暴怒!
三百多年前,天庭那一场可怕的杀戮如同海上恐怖的飓风头顶盘旋,所到之处,诸神瑟瑟发抖,诛仙台上,诛一百三十二仙,恰是这一百三十二逆魂行此大恶之事!
却说澜暮河边,天色阴气沉沉,大雨滂沱,宽宽的河面似与天空相接,不知淹没了多少的土地与村庄。一篓来粗的大树枝干,木板的房屋及家畜之尸,河中飘浮翻滚,似无根地浮萍,失魂落魄飘飘荡荡,不一时,成一块块黑斑状,消失在迷迷茫茫的水面上。
偶见妖兵、魔兵之尸,倒扣在河水之中,没有方向的飘荡,似是地狱的恶魔已装得满满登登,强塞不下,任其成孤魂野鬼,四处流浪。
忽见一人,披着黑色的大氅,头顶硕大的帽子半垂,遮挡其半张脸,站在河岸边,任大雨滂沱。
好半晌,见其一动不动,形同泥塑的雕像。
天空变得发红,似是悲伤过度哭红的眼睛,乌突突地、异常干涩地毫无光泽,与天空相互映衬的正是这个人一双红红的丹凤眼。
此一时,不知其是刚刚血灌瞳仁杀红了眼,还是悲哀心碎将双眼哭得通红?与其黑色的大氅之内一身碧衣相较,那双凌厉的丹凤眼,的确是鲜红色,形同她手中陡然而出的那道道绿光,吐出的红芯一般无二。
她有感情吗?她会哭吗?她的暴唳、狠毒都去哪了呢?
大雨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夜色渐行渐深,河面波浪哗啦啦地翻滚着扑向远处漆黑的天幕。
忽见她动了一下,紧接着抬手解掉身上的黑色大氅,将其丢在水中,形同一只折断翅膀淹死的巨大乌鸦,不一时,沉没在水中。
见她身着一身碧色之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身材如蛇一般纤细窈窕,眨眼之工,飞身而起。
不一时,其站在龙冢之上,直勾勾地看着那条数丈宽的深沟横贯龙冢南北,沟底翻翻滚滚着一池血水,犹如一条血河,密集的雨点打在血河之上,溅起一团团血花,仿佛到了血魔的世界,阴冷、恐惧直贯脚底。
突闻得歇斯底里一声哀嚎,打破夜空的宁静,那声音极其的尖利刺耳,就像砾石划在玻璃上的声音:“哧呀”
‘砰’一声巨响过后,深沟豁出一道大口子,沿着西北一面的陡坡,‘哗哗哗’血水成一条‘大红绸’的瀑布一般,不停地向土坡下狂泄,渐渐露出沟底
恰在此时,大雨突停,天空放晴,黑云疾走,如水一般静穆的夜空,星光闪闪。
她站在沟沿处,仔细打量着沟底,正当深沟中的血水只剩得薄薄一层之时,水面反射天空之景,突见一团白雾如云朵天空翻滚,猛然抬头间,正西方向,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巨尾,极速的滑落!
“呀----,金粼羽,你给吾回来,回来
三百多年里,苦寻天下之冢,却寻不到你半分的消息,咫尺之间,你就在眼前,吾形同瞎子啊!
老天呐!吾媚巳犯下甚么错,结下甚么孽缘,所爱之人竟是死敌?本想你金粼羽出冢之时,与你再次大战,纵是死在你的剑下,吾媚巳心甘情愿呐!吾早已活够了------
啊,呜呜”
不一时,突见其似疯了一般,飞身而下,蹦到深沟之下,四处查看着,似是在寻找着甚么,借着一缕亮光,突见着深沟正中间,那塌陷出来的一处大窟窿,她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稍犹豫,猫腰钻了进去。
但觉得眼前黑咕隆咚的一片,淹过膝盖深的水冰冰凉,猛张口,吐出一珠,将洞中照亮。
四面皆石块堆砌,不到一丈高的洞顶布满大小不一的碎石,颇觉得压抑,半圆不方的室中,一处巨形石块略平整,如石榻,一小块方形石条如枕放置其上。
眼见着媚巳淌着水行至石榻处,竟然直挺挺地躺在其上,瞪着双眼,一动不动,就跟挺尸了一般,能把人给吓死!
不一时,见她摊开右手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