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行秀跟费举异常兴奋,疾风一般沿着山脊扑至东南三、五里之外,极目远眺,突见一处草木葳蕤,异常茂密之处。
逢着个春季,远山翠色如屏,各色山花枝头把春意闹,蝴蝶流连花间,将花儿扮得更加俊美,蜜蜂嗡嗡翻翻,使花儿看着就不俗。
且说行秀跟费举这二位突然空降此处,犹如一阵狂风,一瞬间,吹落了花瓣,惊飞了蝴蝶蜜蜂,脚下一片狼藉残红,即便生来就是魔怪,亦有爱美护花之心啊,行秀不自觉地言道:“哎!定是吾等太过丑陋,惊得花颜失色,如雪片般纷纷而落,你说,这开得好好的,何必呢?”
“哎,谁说不是!落花飞,水东流,春风十里,飞絮蒙蒙,此情此景,非吾等魔怪可享,快去悬崖那边寻灵芝去,等着救命呢!”费举急催道。
“嗨,嗨,至时你提醒着,问问可有啥东西能将吾等美颜美颜呐?”行秀咕哝道。
“得了吧,行秀!吾等不过是身分如草芥的小魔兵,能跟随在尊上身边不糟嫌弃,已是万幸。但求此生多做些善事,修得个善终,来世定有善缘。”费举道。
少刻,二人站在崖涧之边沿处,眼见着一面绝壁如刀切斧剁一般板正,光滑无比的米白色岩石直直向崖涧之下延伸而去,一眼见不着底,看得直迷糊。
但见巨大的石壁在巳时阳光映照之下,激起一道道耀眼的白光,光光溜溜,草木不生,唯见洪水湍急顺石壁而下,留下的道道略显发黑的水痕。
“行秀,你可瞧见了灵芝了?”费举手搭凉棚一边张望,一边问道。
“你看东边那块,此崖涧似是变得越来越窄,寻那窄处,吾跃至对面处观瞧,必能寻见灵芝,相信尊上不会错了,走!”行秀肯定道。
言罢,二人急步向东面奔那窄处而去,不一时,逢着一窄处二、三丈宽,行秀腾身跃至崖涧对岸,未等站稳脚跟一个转身回头看,但见一株硕大的灵芝如火红的珊瑚一般生长的绝壁之上,异常娇艳。行秀喜悦难耐,忙与对岸费举大声急呼:“哎呦去!吾说费举呀,灵芝就在你脚下不远处。”
“是啊!啊,真是太好了!”费举异常高兴道。
眼见着行秀一个腾空翻起,又跃了过来,双手猛抓住费举的双脚,将其倒提落着,续下崖壁。
只片刻,闻听费举直哼哼,行秀用力,将其提落上岸,见其口中横咬着一朵硕大的灵芝,两手各攥一大朵,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全蒿上来,这下还不得绝种了?”行秀惊道。
“哪能呢?硕大一株灵芝,少说也有百朵,吾采来三朵。咱俩合吃一朵,留给尊上一朵,另一朵给那位娘娘送去。”费举起身将灵芝放在袖子中道。
“妙啊!考虑得甚是周到,走!”行秀道。
眼瞧着二人摇头晃脑,疾步直奔主峰之下那巨大岩洞而来,心情喜悦,脚速也快,不一时,至洞中,行出得甚远,黑咕隆咚的石洞之中瓦凉瓦凉,死一般地沉寂。
“喂,喂,喂!娘娘,娘娘在家否?应个音啊,吾等粗笨之人,不顾生死攀绝壁为你采来灵芝,速速来取啊!”行秀呼喝道。
“嗨,弄出个动静啊,哪找你去呀?”费举扯脖子道。
好半晌,但觉得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在石洞之中回荡,传出得老远,也无有一音。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不知上哪找去?
少刻,费举道:“哎呀!行秀,莫不是吾等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那白裙女子末了?”
“或许是吧,吾等做到如此也算是尽力了,若再让吾等将其救回来,是断断做不到了。”行秀言罢,又大呼了两声,无有一音。
“行秀,吾等暂也无事,且在此等她一时。”费举言罢,二人并肩倚着洞壁坐在一处。
少刻,眼见费举从袖子之中摸出来一朵灵芝,看了又看,闻了又闻,用手掰扯成两块,递给行秀道:“吾等有口福,且先尝尝此物。”
“好啊!吾还没尝过活灵芝是怎么个味道?”行秀接在手中,闻了闻,张开咧到耳朵根的大嘴,填入其中,还不够其塞牙缝的呐!
“费举,灵芝怎地甚么味道都没有啊,不甜也不苦地,你说呢?”行秀问道。
“是啊,就跟吃竹子一个感觉。”费举应道。
且说二人于石洞之中,吃完灵芝,好半晌,没有一丝动静,不知不觉间坐在地上,靠着一堵石壁,打盹睡着了。
此一时,且说尊上。
东面的天空渐露鱼肚白,蒙蒙亮之时,便飞身山峰之上,凝心修法。稍后,打发走行秀、费举二人,修法至申时过半,起身,倚在一块岩石之上,略做歇息。
不一时,忽见着西面的天空堆堆砌万朵红云,层层叠叠,金光耀眼。遂起身飞至恙泉处,至一峰顶之上向下观瞧。见此处,一道飞瀑犹如银链倒悬,冲下千尺浪,又被夕阳点染成金色,醉目耀眼。
忽沉寂,只片刻,金乌西坠,狡兔东升,深沉的夜色,变得安静无声。
尊上正转身欲飞下山峰,回至截魔岭处,突见一红裙女子,怀中横抱着一白裙女子,一路向前哀泣狂奔,而那白裙女子似是已亡命多时
尊上心下一惊,知此二女子便是那两条白莽所化,但不知,才过几日,怎地就亡命了一条?
眼瞧着红裙女子哀泣狂奔而过,不一时,一股大黑风扑面而来,一时间黑雾迷漫,卷起数丈之高,于黑雾之中可见五条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