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一直絮絮叨叨的那两个脸色微变,自作主张的惩罚可是不轻,尤其掌柜还交代了从重,他们怕是至少要趟床上半年了。
“黄管账,尾巴都藏好了吗?”
“掌柜放心,都藏好了。该清扫的痕迹也都清扫了。”
“那就好。那两个简直愚蠢至极。流言它能吃人吗?它吃的是普通人,但它绝对消化不了有能力的人。自己目光狭窄却又洋洋得意自以为聪明决定,愚蠢的东西!”
“现在京都越来越不好混了,安插一个人手,就要损失十个人。宫里魏老狗,咬得实在是紧得很。你说这要是因为他们这两个蠢货而使我们被一锅端了怎么办?”
“我们被抓了不要紧,都是为了东家的大业,关键是我们被抓了,谁来接替我们的工作?风紧,一个点被端,根本不能无缝衔接地安插上另一个点。哼,从大明宫到京都,小皇帝的掌控欲还真是强。”掌柜感觉自己的白头发有要多两根了。
“掌柜放心,听说魏老狗被大明宫的事牵绊住了,根本没时间理京都的事。要不流言哪有可能扩散到今天这地步?”
“那就好。都是为了东家大业,我是不怕牺牲的,牺牲我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事东家的布局不能被搅和了。而且向那两个蠢货,肯定是被抓就会将一切卖了个彻彻底底的,不像我……”掌柜总感觉右眼皮在跳,这是灾兆啊!
……
谢韫、李钰和朱鸿三人一回到家,就接到了无数的邀约,什么请吃饭,请喝酒,请鉴话,甚至还有要过五十九岁大寿的。千奇百怪什么理由都有。
他们三人最先通知的肯定是跟他们一伙的人。比如弟子,比如手下。
一传十,十传百,只要不是太孤僻的,基本上都知道吕琤无恙的消息了。
这该澄清的都澄清地差不多了,他们接下来需要做的工作就是抓煽风点火的人了。
至于要不要尽力,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
大明宫,司膳房。
面对着魏公公的脸,有不少人都感觉自己快要疯掉了,这事情结束后,他们恐怕也得整宿整宿地做噩梦。
多数人的心理崩塌,一下子就凸显出了几个人的优秀,魏忠贤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格外镇定的那几个人。
魏忠贤问道:“那几个叫什么?”
回答的是给魏公公搬椅子那个名叫赵瑾的任:“督主,穿灰色宫装的叫袁八妹,干的是烧火的活。”
魏忠贤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头上簪着玉兰的叫祝小伶,是庖丁汤则成带的学徒。”
“脸长一点,红一点的叫罗仁康,是司膳房的庖丁之一。”
“长得白净一些,下巴处有颗痣的叫彭丑夫,负责的是装盘。”
“用木簪挽起的头发,衣服洗的有些发白的叫徐千言,她是洗菜的。”
“徐千言?这名有点意思,你是有个妹妹还是有个弟弟?是不是叫万语?”
被单独点出来徐千言也没有惊慌:“回大监,奴有个妹妹叫万语。”
赵瑾见缝插针地说道:“督主高见啊!”
魏忠贤斜睨了赵瑾一眼,就这一眼让赵瑾仿佛坠入寒冬,有点冷!
“还算会说话。”见缝插针地奉承,不错,可以学起来,到时候讲给圣上听。所以说这世上就没有没用的人,全看你会不会用。比如赵瑾这个惯会钻营却没什么真本事的小子,讲话是真的好听,还不刻意让人厌烦。
魏忠贤的这一句话瞬间让赵瑾的世界是春暖花开:“哪里是属下会说话,是督主的所作所为让属下不自觉地惊叹。”
魏忠贤:赞赏的花样已更新,有待实操。
……
豫章县,张柳村。
每个村的村头都有那么两个碎嘴的大爷、大娘。
张柳村做为一个再如同不过的村子,它的村头当然也有那么两个碎嘴子的大爷、大娘。
“听说张五她家的还没回来呢?你说这能不能是被山匪……”
“谁知道呢,我听说隔壁的隔壁有个什么村来着?”
“刘谷村。”
“对,就是这个叫刘谷村的。那里不久前刚闹过匪患嘞。凶得很,一家五口一个活口都没有呦。”
“隔壁的隔壁,那可不算太远……”
“官家这回剿匪速度着呢!山匪是一个没留。”
“那就好,那就好!”
“要我说还是张五她太能折腾了,她阿耶生前,她就拦着她阿耶不让过继,非要立女户。她阿耶死了,也不让叔伯帮忙。买了个男人吧,还病死了,就生了一个娃。”说话是位老大爷,这为老大爷也算是高寿,过了今年就有六十六了。
“可不?张五就那么一个娃,天天看得根个宝似的。这人一丢,张五的魂儿也就跟着丢了。”
“你们可别提了,就那张五,我好心跟她说让她早早准备后事,她那个宝贝怕是回不来了。看着她天天等,我这心里也不舒服。你们说,我这是不是好心?”
有人没说话,也有人附和。
“……”
“是。”
“对。”
“天天等也不是个事儿。”
“然后嘞?”
“然后,张五就开始挠我嘞!”那人伸出自己的左手,划痕是又深又长。
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张五下手忒狠了些。
那人看着伤口,感觉隐隐作痛,好像张五又出现将伤口又划破了一样,他了不敢再去找张五说些什么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