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今看着严巡苦撑的模样嗤笑一声,这般模样,一看准有事,死鸭子嘴硬,何必呢?
一方不按倒一方,这争吵是不会结束的。
从二对二到多对多,吵架升级。
吕琤看这戏越发热闹,笑容也是越发灿烂,她给了魏忠贤一个眼神,都记下来,小本本都记上,一个都不能少啊……
就在事态进一步要扩大之际,谢韫开口呵斥道:“在大殿内吵吵嚷嚷,这就是你们的为臣之道吗?”
一声呵斥,立竿见影。
对峙双方立刻分开,作揖道:“谢相说的是,下官失礼。”
“臣等失礼,请圣上恕罪。”互喷双方像极了排练过一样,动作整齐划一,声音统一响亮。
“卿等无罪,都是为了朕好,不过是出发点不同才争议了起来。有争议那就解决争议,理越辩越明,道越辩越清嘛。①”吕琤极其大度地说道。
朕就是这么宽容大度!守成之君必备品质——容人之量+1。
朱鸿立刻跟着附和道:“圣上所言极是,理越辩越明,道越辩越清。谢相不妨让他们去争辩,总能吵出个明理真道来。”
刚刚可是他这一方占据上风,他又怎么不乘胜追击呢?
“辩论和争吵岂能混为一谈?咆哮朝堂,其罪如何?梅少卿想必最是清楚。”
谢韫为何独点梅今呢?那当然是因为梅今冲在最前面,那舌战群儒的风采让他无法忽视啊。
打击朱系是他的日常,基本操作了。
“臣有罪。”
“有罪当罚……”谢韫接道。
梅今也不气恼,打算坦然接受惩罚。
“就罚俸一个月吧。梅少卿对大周律甚熟,很好!”吕琤接过了谢韫的话,将谢韫未出口的话堵了回去。
没事儿给宰执们添点堵是她的日常,给宰执们找“正事”做,基本操作了。
惊喜,这可真是大惊喜。
“臣谢圣恩!”这可不就是圣恩?罚俸是最不痛不痒的处罚了。没想到她竟然入了圣上的眼。
这要是能靠圣上,谁还靠……咳咳!
背离的心蠢蠢欲动,但是没办法,女帝天然就懵获得女官的三成好感度。
不出意外,不管是在朝的,还是在野的女官,对吕琤的好感度都是友善起步。
“朱相说得是,不吵上一吵,怎知谁对睡错呢?但是谢相说的也有理,如此争吵,朝堂风纪又置于何处呢?”
李钰听到圣上这番话,一股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这里吕琤要感谢李钰,李师!
没有李师在朝堂上以身为例,亲身示范如何打太极,也就没有朕的今天。
今天,真能成为太极宗师,玩得一手好平衡,朕一定要感谢李师的倾囊相授!
最然您什么也不知道,但是朕还是要说一句:李师,辛苦了!
“朕也听了许久,这双方的争议焦点,目前就落在了长春子身上。现在有请长春子,现身说法,为大家解惑。”
这时一名白发白须,身姿轻盈颇为飘逸的道长走上殿来。
严巡一惊,倒吸一口凉气,还真有这么一人?不是编造的吗?
朱鸿冷冷一笑,呵,准备还挺充分,瞒得也好,他都没查到这长春子却有其人。
“贫道长春子,见过陛下,愿陛下福禄永享!”
戏才刚开幕,刚刚不过是热身,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
……
豫章县驿站,林延贤房间内。
林延贤屋内的烛火是格外的明亮。
薛潜抢先答道:“侍郎,潜以为每一次付出都是奔着丰厚的回报。那么将驿站也比做一次付出,它所求的回报又是什么?潜以为豫章水颇深,蛇成群矣。”
接下来是邓锦的回答:“豫章有妖,想必大家都是同意的。”
屋内所有人都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那么豫章到底藏着什么妖,这是我们想要知道了。我们将豫章遮着掩着的分为三种可能,一种是羽林卫可以压制,另一种是双方对峙,谁也拿不下谁,最后一种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林延贤点了点头:“不错,想得还算全面。羽林卫皆精兵,以一敌三理应不成问题。只不过羽林卫练于京都,不曾见血,若是遇到了亡命之徒还是未知数啊。”
“我便接着邓君的分析来说,豫章它遮掩的到底是什么?横岭绵延数千公里。沿途经过泰安县,丰县,禹县,豫章县等。泰安县前晋时盛产铁,丰县的金矿于太宗年间被发现,禹县的银矿开发于建昭帝。所以横岭又被人们成为‘宝岭’,而豫章县发现个什么矿也不是不可能。”岳锋分析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延贤听完岳锋的分析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假如豫章县真的发现了一座矿却隐瞒私开,那他们可真是胆大包天。这事他兜不住,得立刻上报京都,上报给皇帝。
“大周郡县皆在我脑中,名可忘,大周郡县忘不得。”岳锋是自信满满。
“侍郎,还有一件事,今夜我带人暗查田亩,想打豫章县众人一个措手不及的。”
“但是下官却发现,田亩的清查没有遇到丝毫阻拦顺利得不像话。还有就是有些土地,没苗!”
蒋思明的话正好印证了岳锋的猜测。
“正是万物生长的季节,地里却没苗,真是……哎!出大事了啊!”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