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正好是大朝会,太子弹劾了乔坤,乔巧巧可是他的人,他自然不能啥也不做。
不想当天还有其他人弹劾乔坤,从他“上班”迟到,一直到他家厨娘的外甥在外面仗着他乔坤的势横行乡里,朱琮谋都傻眼了,他发誓这真不是他安排的,也不知道父皇和众位阁老信与不信?
其实昨天事情一出,大佬们就预料到今天这场面了。
皇帝只说了一句话,他问户部尚书,“卿家如何看待此事?”
户部尚书更是只说了两个字,“严查!”
其实有些情况呢?他们不是没有耳闻,将心比心,谁家没有几个不上进的亲戚?
城门吏不过是个七品武官,乔坤也马上快四十的人了,好歹也在西北军服役过几年,他是乔国公嫡亲的几个侄子之一,上班迟到这种事,连御史言官平时也觉得不必太苛责他,可今日不一样,明明要倒台的人,他们难道一点他的缺点也没发现嘛?
这不能够!
于是乔坤几乎被扒了个干净,任何能侧面衬托他人品的事情都要给他翻出来晒一晒。
最后处理乔坤,十分体现户部的办事效率,直接被一撸到底,回家吃自己,还要等军部军法处下定论,他关城门的事情是不是不符合当时情况,有没有违反军法?
其实军法没有那么仔细的写到这种情况,因为这也不算战场,但开关城门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他没有核实情况就关城门,其实已经算重大职责错误,那天那么多行人都亲眼看见,影响恶劣。要是不严肃处理,将来该关的时候不关,应该开的时候不开,那城门吏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天乔坤知道自己完了,他也不敢去找乔国公,打发妻子领着孙子去乔府哭求,乔国公被气了个倒仰!
他这个恶人太爷爷算是洗不干净了,难道乔坤觉得他差点害死乔巧巧后,他会要求乔巧巧不追究,直接当没事发生吗?
再说人情且不论,国法、军法不容情,乔坤光被撸职都是轻的,搞不好还有一场牢狱之灾,单看乔巧巧要怎么样才解气!
说实话,他一开始听说这事,也是立马对这城门吏破口大骂,后来乔叁提醒他是乔坤,他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啥玩意,那不是东西的城门吏居然是他侄子?
对乔国公来是,嫡子庶子都是他弟弟的亲儿子,他一向看乔坤跟乔岗兄弟也没有区别,胞弟过去后,他尽自己可能的照顾侄子们,乔坤要不是他的关系也当不上城门吏。
“走走走,总不是我叫他关城门的,只要他确实是按规矩办事的,那谁也动不了他,他自己玩忽职守,那谁也救不了他!”乔国公对着老妇和稚子很难凶神恶煞,要是乔坤来,他非亲自叉他出去。
乔坤家的老妇趴在地上哭诉:“大伯,你不能不管我们孤儿寡母呀!乔坤没了进项,我们可怎么活呀!?”
这老妇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嫁到乔家开始就从来蓬头垢面的,像乔国公根本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似乎她从来都是低着头自卑的模样。
乔国公简直想一脚踹开她,乔坤还没死呢,怎么就孤儿寡母了?再说当时七房分家他可是在现场,乔坤得了多少他一清二楚,甚至他也补贴了他一些的,怎么样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见乔坤家的老妇一副充耳不闻,就知道哭闹,乔国公也火了,他是年纪大了,可也不是谁都能到他面前撒野的,“滚,都是你这种只会哭的丧门星带衰了我家乔坤,刚好,活不了就叫他放妻好了,你去嫁一个商户,让他再娶一门商户,你们就都可以活了!”
客厅里一众人目瞪口呆,老国公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看来他对乔坤也是怨的,乔巧巧怎么说现在看来也是乔家最出色的后辈,没有之一。
为了乔家好,乔国公已经忍了又忍,他尚且对乔巧巧如此,乔坤这次明显捅了马峰窝。
老妇先是错愕,好半天楞在那里没有反应,最后她实在没脸留下,大概是要走了,又欲言又止的样子,弄的众人只好留下陪她,最后她快走的时候,又扒着大门道:“那个,乔坤让我告诉大伯一声,他要是再也不能当官了,他就要把指使他的人名字说出来,到时候大伯您肯定会后悔的!”
说完,她像是怕乔国公的火爆脾气真冲过去把她怎么样,抱着小孩就仓皇而逃。
乔国公:……
啥?还有指使人?难道说这事是有预谋的?他能跟谁有预谋?那些刺客!!
难道说刺客的事情最后会查到乔家头上?乔家是有许多护卫,可老弱病残多,精锐其实没几个!难道说乔家有人私底下建立了这样黑暗的刺客组织?
这么想着,乔国公感觉天旋地转,这是取死之道,到底是谁敢这么做?
“今天发生的事,谁也不准说出去!”乔国公嘱咐道。
虽然客厅的人都是妇孺,有些听不懂老妇的威胁,但是聪明都隐隐猜到事情危险,赶紧想想有哪家亲戚关系好,最好能容自己去住一阵,乔家没准就要腥风血雨了!
不说别的,乔巧巧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人,乔坤想脱身是做梦!
乔国公后来派人去查家里人,又审问乔十三不提。
半夜四更天左右,乔国公被吵醒,说是乔坤家里来报信,乔坤被发现吊死在书房,家里连个管事的男人都没有。
乔国公想起老妇的警告,想必是乔坤吩咐的,乔坤今夜又出事会不会是被灭口了?
急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