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田伴的生活,朱琮谋都觉得自己跟少了条手臂一般,干什么事情都特别不顺。
这么一来总忍不住乱发脾气。
“这什么味啊,水还这么热,想烫死我呀!”朱琮谋摔断陆珍送来的第二趟茶水。
陆珍气鼓鼓,都懒得去收拾,直接一转身,走了!
铭心跑出来道:“少爷,这可是姐姐自己在山上采的茶,她都舍不得喝,你自己的茶过湿了,你刚才不是不愿意喝那茶吗?姐姐这才给你泡的。”
朱琮谋也知道自己理亏,他眼神飘忽,当然也不会说道歉。
眼神飘到七子处,朱琮谋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吩咐七子倒茶,七子可不是田伴那样的,指望他点头哈腰、细致入微的伺候自己,那是做梦。
果然,七子走过来,捡起来茶杯、杯托等,冲朱琮谋扬了扬,“十两!”
这是在陆家收拾来的,纪家的东西还嫌弃不愿意用,他们就去陆家搜刮了一通,反正都算陆珍的嫁妆,给通通拿走了!
陆珍从不远处,走过来,指指七子手里的茶具,又指指自己,询问七子,是赔她十两银子的意思吗?
七子点头。
陆珍就笑嘻嘻的过来把七子手里的茶具拿走,回头冲朱琮谋笑的甜蜜,她道:“我再给你泡去!”
那意思很明显,你接着摔,赔银子就可以了!
朱琮谋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被这两人的这一波操作打败了!
七子又说:“姑娘说了,不会清楚的表达自己的需求,是一种残疾!”他就差指着朱琮谋的鼻子道,你是个成年人,别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朱琮谋怎么可能由着七子给他脸色看,他随即反击道:“你说田伴找到的几率有几成?”
七子翻了个白眼,还是道:“两成吧!”
朱琮谋点点头,又道:“那他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本少爷要麻烦你了!”
七子后槽牙疼,但是他还是咬着道:“好!我会护卫好少爷的安全。”
意思就是他同意留下,但是他只负责护卫,不会像在乔家一样忙前忙后,再说虽然他身有残疾,但毕竟是功臣之后,他可以当大内侍卫,却不能做内官,萧家的脸面还是要的。
忽然,朱琮谋心情就变好了,回想萧萧知道七子要随朱琮谋回京时候的表情,乔幺真的就把他小舅这么输了出去?!
他赶紧写信给乔巧巧求助,乔巧巧能说什么,好像送个人去朱琮谋身边也不错的,就让七子在大内待几年,等过几年他们也是要回京都的,只回信安慰萧萧,并让他再多安排人手查找田伴。
即便是行路上,朱琮谋也可以想发脾气就发脾气,大青山和大马群山之间的人们却没法安宁,来了一群大隆军人——山间军。
一番交涉后,头人、贵族们不敢反抗,留下自己的财产,获得通关文书,可以离开内蒙去漠北。
被剩下的人里,有被掠到草原上去的大隆人,比如陈阿顺,他感觉自己翻身当主人了,当着山间军的面就把原本的主家老爷揍了一顿。
这也就罢了,不想他还色眯眯的去摸主母的脸,拖着她要进帐篷。
这边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宋元斌,他骑马过来就给了陈阿顺一鞭子,吩咐道:“拖走,判服役两年!”
这是个军统的临时状态,宋元斌这样的都尉可以直接判任何杀人以下的罪责。
陈阿顺不甘心,他叫嚣着:“当年蒙古人也睡了我的婆娘,我怎么不能睡回来?”
宋元斌见周围人已经围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俊脸阴沉,他只好把陈阿顺又招了回来,他指着被陈阿顺打伤的男主人道:“他是你打的!?”
陈阿顺根本不否认,挺起胸膛道:“对,他一直把我当牛羊一般,动不动就打我,如果侯爷来救我们了,我为什么不能揍他?”
闻言,宋元斌点点头,又问:“是他睡了你婆娘?”
陈阿顺闻言一愣,也不说谎,道:“他只是个贫穷的普通人,花了许多积蓄才从头人手里卖了我这么个壮劳力,我的婆娘自然是被蒙古兵和头人了欺辱的。”
“所以,你欺负他的婆娘难道就对了!内蒙古现在是侯爷在治理,你和他以及他的婆娘都是侯爷治下的大隆子民,平时有矛盾,你们之间打斗没有到一定程度,没人管,你要是打残打死他,你一样要偿命,还有他的婆娘,除了他自己,不管你们是谁,欺负了都有罪。所以,我现在判你服劳役两年,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宋元斌一条一条分析。
陈阿顺却尖叫起来,不肯认,他道:“他们是蒙古鞑子,怎么能跟我一样,还有你,你是个什么玩意,你一个外族的,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不服。”
“放肆!”洪成峰赶过来,就是横眉冷对。
“你,你是洪成峰!是我,你表弟,陈阿顺啊!”陈阿顺这一回真是惊喜,这大军官居然是自己表弟,他陈阿顺也要发了,他阴狠的望向宋元斌。
洪成峰下了马来,仔细端详,确实是他表弟陈阿顺的模样,“你……”
“表哥,十四年了,我被抓到蒙古十四年了呀!你怎么才来,怎么才来,我娘,你姨妈当年被抓的时候就蒙古人一脚踹死了,我的大儿、三儿都没能活着到蒙古,才到这里不久,你弟媳妇就不堪侮辱咬舌了,我一个人带着二儿和小丫,为了让二儿活下去,我亲手掐死小丫。可二儿也没有活过六岁,那几年冬天特别冷。呜呜……”陈阿顺说着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