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乔幺才走,有一伙人就在他们停船的岸边闹腾。
看船的两人是乔大当年带出来的,当年能跟着乔大南下的都是乔大的死忠,现在船上乔幺不在就自己家大姑娘一个小姑娘,看船的才不管是谁,坚持不肯通报。
再说,刚才他们也看明白了,这一行人就是想搭船,自家是什么身份,又不缺钱,怎么会愿意让来历不明的人搭船呢?!
七喜几个扶着一个哭啼啼的小丫头回来,乔巧巧一看,这小丫头她有点印象,好像叫小鹿,她给起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小丫头特别爱跳,是个快乐宝宝,随时脸仰着笑的没心没肺,叫人看了心生欢喜。
呦,才出门就叫人欺负了?
乔巧巧却没打算管,要是需要她管她们自然会告诉她。
只听七喜道:“姑娘,刚才我们在岸边遇到一位大婶,大婶问我们是不是坐这条船的,这船又准备开往哪里去?我们都没有搭理她,可是小鹿却告诉人家,说我们是打算要去京都。”
“那家人就找过来,说要搭船。大程叔和小程叔一口就回绝了,那家人还不依不饶的纠缠着,还说要出五百两银子搭船。大程叔和小程叔仍旧不同意,那家人就闹开,说大程叔和小程叔不通报一声就替主人拒绝,是要着祸的,他们替姑娘你教训程叔。结果他们一群人又打不过两位程叔,于是叫嚣说,这船主人不识抬举,他们出五百两也不肯给他们搭船,他们家老爷是本县何家的大老爷,太太是京都大忠易国公的外孙女,掂量到底是谁敢这么不给面子?”
乔巧巧听了冷笑,这么说还是她亲戚,这亲戚怎么轮来着?表姨!?
等等,本县何家!
“何家是不是就是陈大小姐的浪荡姑爷家?”乔巧巧问东郭溯。
东郭溯先后一想,瞬间脸黑,这何家大太太没事不可能闹着要回京都,这么着急搭船要走,那肯定是临时的,估计是跟何家闹了起来,他判这案子的时候,把何姑爷被下了慢性毒药又得了花柳病的事写的明明白白,当时郭县令还劝他来着,这与本案无关的事情大可不必写上去,何家知道了怕是要闹个鸡犬不宁。可东郭溯觉得何家这个后母确实不慈,他本来就是故意要把她揪出来的。
“不好意思,不想却是你亲戚!”东郭溯俊脸似笑非笑,很没诚意的道。
乔巧巧“切”了一声,道:“我太祖母就生了两个儿子,我堂叔就生了两个妹妹,我认识她是谁哦!?”
乔家嫡支和庶房已经闹翻了,乔巧巧不会去认任何庶房的人,她本来就不耐烦应付,正好态度摆正,能给自己省去多少麻烦啊?谁耐烦去认亲戚?!
“不过,你既然不好意思,就去帮忙处理一下吧,就说这是你的船,你很不屑她的人品,不愿意给她搭船。”乔巧巧提出要求,顺便建议道。
阿瑶哇哇叫,“巧巧你太坏了,你是要逼那位毒害继子的后娘跳河嘛?”
乔巧巧摆出一张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没好气的道:“你觉得一个下手要毒死继子的后娘会因为被人说几句而害臊的跳河?”
阿瑶拍着小手,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对呀,她不会的!”
乔巧巧给了东郭溯一个眼神,你媳妇是不是傻?
东郭溯回了她一个眼神,你倒是不傻,你是蔫坏!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乔巧巧比他小那么多,甚至应该还比他小一辈,他愣是被乔巧巧用“各论各的”的说法给追平了辈分,在相处中更是不得不与她平等对待,甚至隐隐被她压一头。
东郭溯脉动大长腿朝着船沿而去,随后乔巧巧这边就听到了一阵惊呼声,乔巧巧与阿瑶一对眼,都笑了。
两人继续喝茶聊天,七喜和凌夕开始布餐。
身份在转化,乔巧巧现在起要适应**的古代贵族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东郭溯这边果然他一露脸岸边就一片安静。出色的容颜、锦绣的衣袍、高雅的气质,又要北上的年轻男子,除了东郭溯还能是谁?
何家这位太太肯定知道郭县令断案一般不会写那么,额,那么详细的情况,但现在这案子却恰恰写出来了,把她做过的事暴露,她可没敢去吉昌县找东郭溯麻烦,在何家闹完,她准备去乔家哭一哭,让乔家给东郭家施压,反正她要乔家和东郭家帮她把何家摆平。
在她看来这事也不难,何家大老爷现在的儿子可都是她生的,那前头的那么不成器而且已经死了,难道要闹着剩下的儿子都没有名声嘛?
现在何家人在气头上,等这阵过了,看在乔家的面子上,他们怎么敢难为她?
今儿个这么孟浪,纵着仆役闹,她也是心里有气,顺便出一出,不想撞上正主,这就尴尬了,虽然东郭溯难为了她,可她却不敢得罪东郭家。
幸好这时候何家得了消息,何大老爷正好过来。
“东郭大人,都是内子失礼,原谅则个,原谅则个。”何大老爷挥挥手,示意众仆役赶紧赔罪离开。
何大老爷也对东郭溯来气,自家的丑事让这不懂官场规矩的年轻人报了个底,一点面子也没有给留,今年他的考评肯定好不了,一个教子不严,内宅不宁是跑不了,很可能仕途都要毁了。
何大老爷委屈的眼泪就要掉下来,“大人,家门不幸,家门不幸,老朽羞也。”说着举起袖子遮住脸,一副没脸见人的模样。
东郭溯还能怎么样,他再如何就是刻薄了,他朝着何大老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