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话,就径直走了进去。
秦氏的宅邸并不算大,里面却挤满了人。
云娘回家并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只是有很多人趴在门口偷偷地往外看,显得小气吧唧的。
云昭虎步龙行,所以看起来格外的好笑,一个跟他年岁相当的孩子偷看他,被云昭抓了一个正着,一个恐怖的鬼脸过去之后,那个少年就跑开了。
走进一道门之后,云猛他们就停下来坐在门廊处,走进二道门之后,云杨,云卷他们就坐在二道门的门廊处,能走进三道门的只有云娘,云昭,云福,钱多多以及秦婆婆,春春跟花花。
外祖父秦培亮远比云昭想象中年轻,三绺胡须很漂亮,已经垂到胸前了,一只手握着一卷书,另一只手扶在椅子扶手上,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来。
在他右手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长相富态的妇人,脑门上带着黑色抹额,梳了一个奇怪的发髻,发髻上见不到任何金银首饰,只有一枝明晃晃的铜簪子。
云娘脚步散乱,快走两步跪在地上颤声道:“不孝女拜见爹爹!”
秦培亮的面皮抽搐两下,却没有回话,云昭并没有跟着母亲她们下跪,而是站在母亲身边,歪着脑袋瞅着秦培亮一言不发。
“你是云昭?”
云昭笑道:“正是!”
“为何不拜我?”
“如果祖父待母亲如女儿,云昭自然待您如祖父,如果祖父不认母亲这个女儿,云昭还是省点事的好。”
听了云昭如此强硬的话,秦培亮并没有发怒,毫无表情的道:“你跟谁学的礼,《礼记》中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记录。”
云昭摇头道:“我没有学《礼记》,也没有时间学它,时间太短,我要学的东西太多。”
“你都学了一些什么东西?”
秦培亮似乎对云昭有了一些兴趣。
“学习怎么才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让母亲吃得饱,穿得暖,全家得以活命!”
“朗朗乾坤之下,何来乱世?”
云昭想把母亲拖起来,见母亲不动弹,就叹口气道:“我这样的小儿都知道的事情,您为何视而不见?”
秦培亮喝了一口茶水俯视着云昭道:“我听说你的先生是横渠一脉的余孽徐元寿,横渠一脉最喜大言不惭,你受他蛊惑,金殿唱名,光宗耀祖恐怕就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