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诚道在一边道:“县尊,我们如何会不知晓呢?我祖父时南乡的佃户占我南乡人口总数的三成,到我父亲这一代,就占据了四成,到我手里,就成了七成之多。
乡里的百姓们的日子越过越穷,这是我们亲眼所见,如何会不知晓呢?
就是因为知道家里有田地的人越来越少,佃户越来越多,我们才如坐针毡啊。
以前五里之地就有一个富户,现在南乡就剩下我何氏一家富户,偌大的蓝田县,称得上富户的就只剩下我们四家了。
这一次蓝田县流民遍地,若不是县尊应对有方,我们这四家能不能存活还在未知之间。
所以啊,不管县尊提出何等苛刻的要求,我们三家都齐齐响应,不敢有违,好在,我们齐心协力渡过了难关,虽然损失了一些钱粮,家业却保下来了,由于水田多了,今年的收益可能还要多一些。
有县尊在,我们三家决定以县尊马首是瞻。
只是,我们四家的力量毕竟单薄了一些,如果能引进襄阳府的富户迁徙商南,我蓝田县的力量岂不是又壮大了许多?
县尊年仅八岁就已经出手不凡,我等年迈,在县尊的羽翼之下,定能落得一个家业兴盛,子孙繁茂。”
听了何诚道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语,云昭很给面子的一连吃了两大勺子何诚道拿来的甑糕以示嘉奖。
吃完了甑糕,云昭擦擦嘴道:“商南县又不归我蓝田县管辖啊!”
章天雄大笑道:“县尊以为章某能否成为商南县县令?”
云昭愣了一下,马上指着章天雄道:“你觉得你成吗?”
刘学礼笑道:“他一人自然是不成的,若是将商南县也纳入我蓝田县团练使的保护范围,刘某觉得,章兄做商南县县令绰绰有余。”
何诚道见云昭默不作声,又道:“县尊,章兄做商南县县令,必定沿袭我蓝田县一切规矩,不敢有半分违抗。”
云昭睁开眼睛瞅着章天雄道:“知府张道理那里已经走通了么?”
章天雄道:“洪承畴洪都督搭的关系!”
云昭笑道:“既然如此,你立刻去西安府操办此事,此事宜早不宜迟!”
章天雄闻言大喜,抱拳道:“某家也知晓洪都督的意思,不过,他远在天边为官,这蓝田县还是以县尊为长!”
云昭笑道:“大善!”
送走了三个目的达成的富户,云昭背着手在院子里站了好长时间,见钱小小在一边很安静的在挖鼻孔,就问道:“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钱少少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如果想要杀掉他们三个,现在下令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