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们不走。天策成军以来,什么时候被人赶出过驻地?杨宁,你疯了?曹雪阳一介女流,也就算了。你可是天策的老人了,抛弃驻地,还没见到敌人,就先跑?这是你能说出的话?”
当黄烁赶回天策府的驻地,眉头就死死的拧了起来。
自己好容易争取了几天的空挡,结果,这边的家眷还没转移完成。
这还是军队么?这还是大唐最精锐的天策府么?这效率,还打个屁仗。
但当他找到杨宁和曹雪阳的时候,才明白了两人的难处。
家眷不是军队,天策府的精锐战士还好,主将再不可思议的命令,对他们来说也要执行。令行禁止,天策将士还是能做到的。但是家眷不同。
大唐盛世太久了,久到大唐的子民早就忘了战争的残酷。久到大唐的子民早就在心底埋下了天朝上国的坚定信念。
这些家眷的自豪与骄傲,丝毫不亚于天策将士。但却没有听令的义务。
现在,一群老老少少,目光坚定,口吐芬芳,正在当着面大骂杨宁和曹雪阳两人,质疑着他们的命令。
没人相信有人叛乱,没人相信叛军会打进洛阳城,更没人相信敢有人挑衅天策府。那种没来由的自信,一如当今大洋彼岸的漂亮国。
黄烁怒了,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不是让这些愚民浪费的。
劈手从旁边一位天策将士手里夺过一杆长枪。
噗!
一个叫嚣的最大声的老头,被一枪刺穿了心脏。
临死前,茫然的摸了摸熟悉的天策长枪,一脸的不可思议。
“林三!你干什么?”
曹雪阳一声惊呼,声音颤抖,完全不敢相信看到的一切。
“我拼了命迟滞了叛军数日,是让你们逃命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打嘴仗的!洛阳城最多再撑五日,五日后,缓过劲的狼牙军就会直扑天策府。你们竟然还在这里纠缠不清,真活够了么?”
黄烁愤怒地质问。
“你怎么可以杀人?林伯可是”
曹雪阳完全被黄烁的行为弄懵了,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管他是谁!曹帅,搞清状况好不!天策是轻骑兵,速度,机动,冲击力是天策的生命!一旦被这帮废物拖累,天策将士只能打阵地防御战,能发挥多少战力你心里没数?让你们先撤离家眷,不就是为了没后顾之忧,让将士们进可攻,退可守,更能发挥战力。可是你们在搞什么?”
“你说逃就逃啊,你说洛阳城破就破啊!你谁啊?”
那些家眷本来被黄烁爆起杀人镇住了。但这里是天策大营,周围全是天策士卒,马上,这些人就缓过了劲。双目欲裂,指责起了黄烁。
黄烁根本懒得搭理这些人,一脸郑重的看向曹雪阳和杨宁。
“曹帅,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杀光不愿意走的家眷,背负怨恨骂名,给天策争取一条活路。要么我打晕我二叔,直接带走,不再管天策死活。你选吧。”
曹雪阳眼神闪烁,她是在边关厮杀出来的,她知道战争的残酷。所以她相信黄烁的话,但是她也不可能让黄烁大开杀戒。这些可都是将士们的家眷,怎么可能让他杀了。军心还要不要了。
有时候,现实是不给人选择的机会的。有些事根本没得选。
这些黄烁自然也清楚。所以他才上来二话不说杀人立威。有些事说一千句不如做一件事来的有说服力。对于这帮愚民,讲理是没有可能的。恐惧才是唯一有效的存在。
不等曹雪阳回话,黄烁一脸狰狞的嘶吼出声。
“反正老子现在是邪恶的巫师,皇宫老子闯了,两具机关甲人现立着呢吧?凌雪阁的人老子也杀了,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反贼,皇帝老儿亲自认证的。杀你们一些皇帝老儿亲兵的家眷,也是顺理成章的吧?这个罪名老子背得起!”
说着,强横的神念肆意的散发开,惊的一众天策将士握紧了手中的兵器。
活学活用。
刚才的一战,黄烁确实被令狐伤最后两招惊艳到了。那是完全区别于招式,意境,命格的力量。一种纯粹意志的力量,一种极致情绪转化的力量。这让他想到了上一个游戏世界,传说中的浪翻云。想到了那句,唯有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来时一路,他都在思考这种力量。
其实他曾经接近过这种力量,每逢绝境时,他那种发自心底的狠劲,那种舍弃一切搏命一击的狠劲,曾经让他接近过这种纯粹极致的境界。
不过后来因为逍遥剑的开挂,他提升的太快,反而错失了更多体会这种境界的机会。不幸错过。
令狐伤最后那一招,以及琉璃心映照来的那时令狐伤的极致心情,唤醒了黄烁的回忆。让他回忆起了当初是怎么在虹果果的压迫下,在几近死亡的瞬间,领悟的傲血战意。那是属于他的极致,不是非要儿女情长,极致的拼搏狠劲。也是力量。
以战养战,在战斗中成长,是他们这些玩家最大的优势。这不,黄烁活学活用,虽然还没形成完备的力量,但是把这股疯狂的狠劲,融入神念,形成威压,让他人感知到,就很容易。
他擅长琉璃心,映照他人心绪。现在不过是反过来应用,以自身情绪影响他人。
“疯子!妖孽!”
那些家眷那顶得住这等心灵的侵袭,一个个差点吓破了胆。现场一股尿骚气弥漫开,不知是谁已经吓尿了。
曹雪阳到底是久经战阵的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