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短浅,自私自利,不配为医!”梅清浅声音很大,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说出来的,议事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长老们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一个要依附医盟的圣女竟敢这样说话?
就算她如今是王妃,但到底是个晚辈啊。
梅清浅却丝毫不见紧张,冷笑了一声继续说:“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多少人因为鼠疫丧命,身为医者的职责是什么?医者联盟最初创建的初衷又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你们不同派系勾心斗角的?”
梅清浅哪里听不到他们议论什么,她昂首阔步,没有半点慌张的走进了公堂。
她的气势十足,倒让不少人多看了她几眼,心道这女子不是完全不心虚,就是坏事做多了,不觉得是坏事了。
“见过县令大人。”梅清浅一行人向周县令行礼。
周县令让他们一一介绍下自己,随即众人简单介绍了一下,周大人便弄清了来的都是什么人。
他看向吕官差,“怎么带这么多来?”
“回大人的话,他们都要求上堂作证,属下不好阻拦,只得带来让大人定夺。”吕官差说道。
梅清浅心道这个吕官差不简单,以后肯定不一般,聪明,会说话。
如果按他们之前的说法,是免得再跑一趟去传召证人。可是如果这样跟周县令说了,周县令很可能会觉得吕官差怕跑腿劳累,想一劳永逸。
虽然一劳永逸是好的,但大人可能会觉的你懒惰、油滑。
所以吕官差说是民愿,村民极力要求,他不敢做主,带回来让大人定夺,既表现了他办差的认真,又表现了他事事以上峰为尊,不自己善做主张。
另外,他也委婉的提了村民要求为梅清浅作证,说明里面有隐情。
果然周大人很满意,说:“你辛苦了,先一旁候着吧。”
“是,大人。”吕官差退到了一边。
“躺下妇人梅清浅,你祖父母状告你不孝,对他们打骂,还陷害亲爹,可有此事?”周县令一敲惊堂木问道。
梅清浅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的惊堂木,她觉得挺有趣的,有种古代电视剧的赶脚。
她收回跑远的思绪,说:“打骂不敢,说反了吧,这些年我与我娘、妹妹倒是天天干活还要挨骂挨打。”
“你还不认账了,你还扇我耳光了,多少人都看到了。”刘氏叫了起来。
周县令一敲惊堂木,示意安静。
“梅清浅,你作何解释。”
“大人,孝道是孝敬父母长辈,我说的可对?”她不急不缓的说。
周大人不知道她的用意,点头说:“没错,孝敬父母长辈。”
“父母长辈,父母排在前面,长辈排其后,是不是意思得优先孝敬自己的父母?”她又问道。
“是,你想说什么快一些,不要扰乱公堂。”周大人有些不耐烦了。
梅清浅不急,语调都没加快,“民妇谨记孝敬父母的古训,那日村里不少人都看大,我娘被打,脸被抓的满是血,我作为子女能袖手旁观?”
“大人!”她声音陡然提高……
“让我尊重祖母,难道我就不管母亲的死活?既然孝道是先父母,我先保护我娘又怎么是不孝了?”
“谁打你娘?”周县令大概已经猜到她说的是谁了,他心底暗暗骂了一句,真不该升堂的,这已经不是个不孝长辈的案件了,是个家庭纠纷。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他怎么揽上这事了。
“刘氏,你可有打她娘?”周县令问道。
“我哪里打她,是她自己扑过来,脸蹭到了我手上,我还躲她来着。”刘氏说谎都不带眨眼的。
梅清浅不急不缓的说:“这么多人证都在,还有大人可以传唤我娘,让大夫看看她的伤是故意挠的,还是不小心蹭别人手上蹭的。”
她淡淡瞥了刘氏一眼,说:“这点伤大夫还是可以看的出的。”
周县令不想问刘氏为何打儿媳妇,越问越繁杂。
“既是家庭纠纷,就各退一步,刘氏你可否殴打儿媳?”周县令问道。
刘氏抻着脖子说:“我没打她,是她自己故意蹭我手上的,好赖上我。”
周县令看向张平安,问:“枫树村村长,你当时在场不?你来说说。”
“回大人的话,梅家二房偏疼二儿子梅康,许多错事都替他遮掩,半点道理都不讲。那日我也在场,确实是刘氏发脾气殴打了清浅她娘。”
张平安叹气,“换谁当时看到自己娘一脸血,都不会无动于衷吧?”
刘氏还要狡辩,却被周县令一声惊堂木震住了,周县令不悦的说:“叫你说话再说话,不要大呼小叫的。”
刘氏惧怕县令,瞬间就蔫了。
随即周县令又问了梅岭和梅中月,梅岭跟张平安说的一样,随即他把族谱递上去。
“大人,他们一定还没跟你说,梅山一直要把两个孙女逐出族谱,族中商议之下,将她们过到了我们大房,也就说梅清浅跟她妹妹梅粉蝶已经是我大房的人了。”梅山说道。
周县令听得起了兴趣,“他们为何想逐两个孙女出族?”
一直没说话的梅山开了口,“梅清浅行为不检点,丢了梅家的脸,又不孝敬生父,伙同舅家陷害生父。”
“大人,他说的是之前你处理过的金花案子,他们非要说是我和舅舅陷害,无凭无据,他们一口咬定就觉得是天理了。”梅清浅说。
想到之前的命案,周大人对梅康又反感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