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一些我听都没听过,但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我以后会注意的。”黎循黑着脸说。
梅清浅舒了口气,她确实有些难为他了,这里是古代,不可能要求他有现代人的思想,就是现代人,一个公司还有上下级呢,上级给下级安排工作,下级也是要认真完成的。
而且细细想想,黎循对他的护卫挺不错的,换大皇子,动不动就鞭刑、砍头的,这才真是没人权了。
她也不是矫情的人,不会抓着这一点不放,只是黎循当时的语气太强硬了些,让她心里挺委屈的。
哼,这是成了亲了,男人就开始凶你了。
最生气成亲是成了,本来想体验一把纯中式古典婚礼,结果婚礼都是冒牌货去的,想想心里就不舒坦。
梅清浅眉头越皱越紧,突然开口大声说道:“启禀大人,民妇斗胆多说几句。”
周大人看向她,“说吧。”
这一次,他面对梅清浅倒是平心静气不少了,不用包庇杜康,也就不会看梅清浅不顺眼了。
“我想杜家做生意也不可能都是杜员外亲力亲为,否则杜员外忙的不可开交,还哪有空去强抢良家女子?”梅清浅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让不少人醒悟过来,对啊,杜康怎么肯能亲力亲为?
“只要杜员外把下面的几位重要管事交给杜夫人使用,即便他获罪受罚,生意该怎么运转也能照旧,想来能被杜员外挑中的心腹,也不会在此时掉了链子。”
梅清浅看向杜夫人,“我见杜夫人谈吐清晰,深明大义,想来也能将家里管好,杜大人也能安心接受惩罚了。”
“你这个女人好恶毒,非要置我于死地吗?”杜康气愤的骂道。
梅清浅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杜员外还是先反省反省自己,妻子身怀六甲、临盆在即,你却在外面找外室,还是强迫对方,你一下子害了两名女子,不觉得羞愧吗?”
“你……”
周大人惊堂木一拍,打断了杜康的话,“梅氏言之有理,杜康,你晚些将管事交于你夫人,本官相信她能帮你打理好家产。你哄骗、关押何书环一案,本官判流放关外两年,你可有异议?”
梅清浅看到“两年”一出,杜夫人眼底竟然有一丝松快之色,不知道是觉得两年还算短的,还是因为杜康被流放而觉得松快。
她猜想是后者,因为她不希望女子总把自己当附属品,丈夫做了什么错事都要无条件的原谅。
杜康脸色大变,“两年……大人饶命啊,小的会死在关外的!”
“所以本官希望你记住教训,以后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再犯错,恐怕就不是流放关外这么简单了,可能就是杀头的大罪。”周大人正色说起身,“退堂!”
他转身,抬头看到头上“公正廉明”的牌匾,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气,脊背挺的更直了。
回想起之前那次,他向母亲妥协,对杜康的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他就配不起“公正廉明”这四个字。
这一刻,周大人重新想起自己当初读书考取功名时的报复,要当官为民做主,为朝廷做贡献,而他因为之前母亲的强求,对杜康睁只眼闭只眼之后,差事也没有早些年尽心了,没了年轻时的热血抱负。
这一刻,他重新审视自己,不,他不过三十多,正是仕途的上升期,他不能就这样碌碌一生。
退堂后,杜康被押了下去,杜夫人哭着追过去,但梅清浅觉得她眼底更多是轻松之色。
“走吧,总算了解了。”她去拉了何书环的手朝外走。
何书环重重的舒了口气,“不用提心吊胆了,可以回家了。”
郑雅却苦了小脸,“环姐你这么快就想抛弃我,太无情了。”
“哈哈,我都想家了,咱们可以在我铺子见面嘛。这几天生意都耽搁了,好心疼啊。”何书环笑着说。
三人笑着往外走,突然,背后传来杜夫人痛苦的声音,“快、快送我回家……”
丫鬟急急的叫起来,“夫人,你要生了?”
杜夫人脸色白了几分,“羊水破了。”
梅清浅嗅觉灵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杜夫人这是羊水破了,如果不及时生产,孩子很可能会缺氧窒息。
“找个东西抬着她走,不要让她自己走。”她忍不住开了口。
“谢……谢。”杜夫人开始阵痛起来,但还是礼貌的道了谢。
郑雅有些紧张,走到梅清浅身边问:“浅浅姐,咱们要帮忙吗?”
附近没大夫,梅清浅觉得就这么走了,良心有些难安,跟她们结怨的是杜康,而不是他的妻子。
说起来杜夫人也是可怜,马上临盆了,丈夫还想找外室,她过来虽然可能带了些自己的目的,却不是来害何书环的。
她回头看了等在外面的黎循一眼,“等我一下。”
“好。”黎循应道,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两人关系确定之后,他跟变了个人似的,耐心都好了许多。梅清浅有些想笑,早知道早点去搞定他了,哪用猜的那么辛苦?
她挽起袖子走过去,低声说:“我学过一些医术,你别紧张,我先帮你看看。”
随即她又对凑过来查看的师爷说:“大人,麻烦安排几名差大哥,准备抬杜夫人回家吧。”
“这、这怎么抬?”师爷有些手足无措,古代女子生产男人都要回避,他对这种事实在没经验。
“有担架吗?如果没有就找个门板,小心抬着。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