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新娘子上花轿了!”喜婆笑吟吟的喊道。
“梅清浅”起身,冲着苏杏和小蝶微微点头,随即让喜婆给她盖上了红盖头,被喜婆扶着朝外走去。
苏杏有些感慨,忍不住眼泪往出流,嘴里念叨着:“小蝶,娘总算给你姐送嫁了。”
这话也有道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已经是婆家的人了,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刘氏见风向变了,有些着急起来,脱口而出:“她能有什么事?真要有事,我梅家大不了再赔你一个孙女!”
一瞬间四周都安静了下来,黎循的眼底已经有了杀气,眼眸也有些发红。
“赔我?你以为什么货色我黎循都看的上?我娶的是清浅,给你梅家没关系。”他声音带了几分狠戾,“要不是看你年纪大了,冲你刚刚的话,我都可以抽你一顿。”
刘氏气的叫起来,“你打我啊,有种你就打死我!”
看吧,装了没多久,还是破功了,又开始撒泼了。
黎循冷哼了一声,他脸黑气质又凶悍,这么一哼还有些可怕。
“我可不姓黎,也不想看你的脸色,你们一家都缺德缺到家了,要人去顶罪也是你们梅家人,什么时候跑我们黎家来骗人了?你家里那么多人找不到,我家就我和媳妇两个,亏你能开的了口。”
梅中画愣愣的看着黎循,“姐姐不能救爷爷吗?姐姐救爷爷就是去替他坐牢?”
他一脸的茫然,显然不知道怎么回事。
梅清浅看着他,问:“小画,你不知道奶奶是让我去顶罪,替爷爷坐牢吗?她一定告诉你爷爷年纪大了,可能挺不住不能活着回来,但是你应该知道姐姐伤没好多久,可能也挺不过来,不能活着回来。”
梅中画吓的脸色惨白,“不不,我不想爷爷出事,也不想姐姐有事,我都不想。”
苏杏哭成了泪人,听了这话才好受些,她之前还以为儿子是想逼死他亲姐姐,心里不知道多难受了。
看来孩子是不清楚刘氏的真正目的。
“谁犯的错谁去受惩罚,梅康一个大男人让老人、孩子去顶罪,他怎么不自己来?还要脸吗?”黎循大声说道。
他平时不爱说话,就是说话声音也很低沉,极少像这样声如洪钟,一下子把所有人给震住了。
女婿骂老丈人确实不应该,但人家说的也在理。
说话间,有人快步朝这边走来,是梅家大房的人。
为首是梅岭,他步伐矫健,行走如飞,看来是真的急了。
后面跟着梅少华、梅中月、梅中日,还有梅少云夫妻。
“胡闹!”梅岭走到跟前就大声吼道,指着刘氏骂,“什么负荆请罪,你就是想要孝道来压清浅,逼着她去替你们顶罪,你还要不要脸?梅康人呢?他死了吗?”
“你怎么说话的?别以为你是族长就能欺负人,我当家的可是你亲弟弟,你就不管他的死活?”刘氏气的大叫起来,嗓子都有些破音,加上她头发散乱着,活像个疯子。
“那路也是他自己选的,没人逼他去给梅康顶罪。儿子是他娇惯出来的,一次次犯错也是他纵容出来的,我看让他受受苦,清醒清醒也挺好的。”梅岭说道。
黎循看了梅岭一眼,朝他微微点头,随即大声说:“平时看你是长辈,怎么闹腾我都不说话,但今天你是害死我媳妇,就先问问我黎循同意不同意了。”
他说着突然转身回了院子,很快拎着砍柴的斧头走了出来。
围观的人一片吸气声,纷纷朝后退了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生怕自己被殃及了。
黎循走到屋门附近的一棵树边,抡起斧头就砍了上去。
砰一声,斧头看着不怎么锋利,却狠狠的砍到树干里,大半个没在了里面。
众人又是一片吸气声,这力气可真不小。
“我黎循没什么本事,就是天生力气大,谁想害我媳妇,先问问我同不同意。”他冷着脸说。
梅清浅看着眼睛直冒心形泡泡,哎呦,黎循今天男友力爆棚啊,真的又帅又狠。
梅岭也露出赞赏之色,他怕梅清浅受欺负,如今看来黎循也是能护住的。
梅少云和孙氏见梅清浅没事,急忙寻找梅粉蝶的踪影,他们怕义女被吓到了。
孙氏见院门处有人影,急忙走了过去,就见梅粉蝶靠着门里面一点,已经哭的泪流满面了。
孙氏心疼的厉害,小声说:“别哭别哭,义父和义母都来了,不会让你受欺负的。”
“义母,我是心疼姐姐,明明梅康要害她,现在还这样逼她,如果换做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梅粉蝶哭的更伤心了。
孙氏急忙抱住她,小声说:“清浅比你想象的坚强,而且她看开了,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她不会伤心的,但你哭成这样,她才会难受呢。”
梅粉蝶一听不敢哭了,紧紧咬住嘴唇拿袖子擦眼泪,可是她忍不住,咬的嘴唇都快破了。
孙氏更加心疼了,拍着她的背说:“你心里也委屈,想哭就哭吧,还是不要憋着了。”
外面,梅清浅能听到两人的对话,她确实心疼小蝶,也知道小蝶心里一样是委屈,好像孙氏来了,她能安慰小蝶。
她扶着泪流满面的苏杏说:“娘,我不会去替人顶罪的,你先回去休息,不要哭伤了身子。”
苏杏不放心,但对上大女儿坚定的目光,还是点点头转身进了院子。
孙氏示意梅粉蝶陪苏杏进去,外面有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