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都下了,梅清浅也无法抗旨,这让她有点心塞。
人是她做的手脚,现在还要去给人治病,治不好是她医术不精,治的太好了,也容易引起怀疑。
所以……
她细细思量了一番,也不郁闷了,不就是治病嘛,谁规定了立即能治好?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慢慢治呗。
你说她爱儿子、爱丈夫吧,她确实爱,可以为了他们自己不顾性命,也确实紧张他们。
可这份爱太盲目了,连基本的是非观都没了。
儿子一次次犯错,她视而不见,觉得儿子都是好的,别人都是错的。丈夫一次次偏袒儿子,她不劝阻,还跟着闹腾找茬,更是想尽了歪法帮他们。
梅清浅只是觉得她可悲,却不同情她,因为对她的方式不敢苟同。
旁边有人,反应快的去拉刘氏,倒是拉住了,但刘氏撞的太猛太快了,头还是撞到了墙上。
黎家的土墙里有砌了石头,直接头破血流,鲜血染红了她半张脸。
围观的人急忙喊着请大夫,梅岭朝梅中日使眼色,示意他跑腿去请宋大夫来。
有人扶着刘氏坐起来,帮她去了背上的荆条,可刘氏犟的很,不许别人动,眼睛一直狠狠的盯着梅清浅。
她这眼神不是求梅清浅,而是逼梅清浅迫于言论答应下来。
梅清浅心底冷笑,刘氏和她背后的人都算错了,她不是前身,完全不在乎村里什么流言蜚语,反正她迟早会离开的。
即便短时间不离开,她也不在意旁人说什么,除非是报官吃官司,可这事刘氏能报官吗?
刘氏也是厉害,头都流血了,也不见她意识不清醒,瞪着梅清浅的眼神是又狠又亮。
梅清浅懒得理她,人都喜欢同情弱者,看她这样子不管她是多么无理取闹,总有人会同情的。
果然,梅清浅知道的“圣父”邓栓子又忍不住开了口。
“梅清浅,你奶奶都这样了,你就答应她吧,你还年轻,受点苦算什么?你怎么忍心看着老人成这样?”邓栓子一脸悲痛的说。
“姓邓的,怎么哪里都有你?”梅中月抢着开了口,“就你心地善良、悲天悯人,既然这样,你发发善心,你去认罪,反正你年轻,身体比我小妹好,也吃不了什么苦头,很快就能回来了。”
梅中月继续说:“你这么心善,忍心看到老人成这样吗?忍心看到我妹妹夫妻分离,她身体不好还可能有生命危险吗?”
邓栓子被逼问的不有后退了两步,支支吾吾的说:“我也不是梅家的人,我怎么好去顶罪?”
“你也知道你不是梅家人啊,那你插个屁的嘴?”梅中月毫不客气的骂道。
“你、你、你简直粗鄙不堪。”邓栓子气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梅中月冷笑,学着他的口气说:“你、你、你也就是假慈善,嘴上说别人说的那么好听,你善良你心软,你怎么不肯去顶罪了?装什么圣人!”
梅清浅差点想拍手叫好,哎呦二哥好威风啊,骂的太到位了。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邓栓子涨红了脸说。
“你是讲不出道理了,才说别人不可理喻吧?”梅中月摊手,“大家评评理。”
不少人点头,顶罪可是大事,邓栓子确实不该插嘴,就想梅中月说的,他这么心善,那他去顶罪啊,他自己都不肯,凭什么指责别人?
这时宋大夫来了,看到刘氏的头,脸就沉了下来。
“一个你家,一个刘家,什么时候能消停些?”宋大夫说话直,脾气也不好,但因为他是村里唯一的大夫,医术也确实厉害,大家都不敢反驳。
“你家老二少跟刘西混在一起,一个就已经臭了,两个混一起直接成了恶臭,简直败坏村里的风气,天天搞出乱七八糟的事来。”
刘氏被宋大夫说的生气,她现在是豁出去,也不怕宋大夫不给她治病,直接顶了回去。
“我家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做大夫又不是官老爷,还给人断案了?”
宋大夫的脸更沉了,“你现在就得罪我了,这病人太折腾了,我看不了,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完他拎了药箱调头就走,有人急忙拦住劝道,可宋大夫的脾气更犟,就是不看。
“这种人不讲道理,给她治病也不会听话,回头治不好了还得怨我,我担不起这责任,找别人看吧。”宋大夫大声说,“而且我瞧她命硬的很,死不了。”
确实,刘氏头是破了,流血有些吓人,但是并没怎么肿包,皮外伤居多。
能这么有力气的喊叫,应该也不是脑震荡。
最后,宋大夫还是走了,梅中月追上去,给宋大夫点茶水钱,毕竟人家跑了这一趟,不能白辛苦了。
“都是姓梅,他们家不如你们半点懂事。”宋大夫气愤的说。
梅中月笑嘻嘻的说:“我奶奶人好,讲道理。”
宋大夫没说话,随即点点头,“有道理。”
娶妻娶贤,刘氏这样的妻子不仅仅祸害的是儿子,还有孙子,岂止祸害的是三代?
黎家门口,刘氏摔这样也不好不管,但让梅清浅答应去顶罪没门,梅清浅不傻,黎循也不傻,梅家大房其他人一样不傻。
这么多人护着,作为团宠的梅清浅,怎么可能去给人顶罪?
梅岭想了想,对孙氏说:“老二媳妇,你找个人搭把手,把人送回去吧,也不能让她一直在这闹腾。”
孙氏应了下来,随即叫了两名交好的